清晨,南京方麵先頭部隊終於追上了朱瞻基的人馬,麵對鋼鐵怪獸確又逡巡不敢進。未幾,南京使者到來,轉達一份建議---劃江而治。
當日,南京方麵提出“劃江而治”的消息從各個通信點傳出,天下滔滔。
中國的主流官紳階層以“替天子牧萬民”為己任,以分割皇權為目標,但這一切卻是建立在“大一統”的核心基礎上的。“劃江而治”簡直不可容忍。而此時,四衛人馬已經在北方水師和商船的幫助下在長江南岸登陸,船隊沿江而上。
漢王也算籌備多時,調度有方,北京也有人接應,但還是馬不停蹄的急趕,他可知道密諜和電報通信的厲害。天津衛的徐德勇他可不敢指望,也不敢擼其虎須。隻要繞過他的轄區,就是勝利在望。
可偏偏怕什麼來什麼,大清河畔遭遇天津衛的半渡而擊,漢王仰天長歎。不過他也是久經沙場的統帥,指揮後續部隊強行渡河,天津衛新兵較多,戰事漸有起色,漢王帶領預備隊渡河準備給其致命一擊。
“砰、砰”兩聲槍響,漢王人與馬一起倒地,劉飛虎帶著一支千人隊從後殺來。漢王負傷被擒。
接到電報的高樂轉頭對老疙瘩說:“這叫信息不對稱。”,然後繼續看他的《宋史》。
兩天了,朱瞻基的部隊即不前進也不後退,南京方麵所有人馬到位已經超過十二個時辰了。這仗還是沒打起來,哎,南軍統帥部內部打起來了,吵得不可開交,火銃都拔出來了。
“嗚~~~~~~~”的長鳴,裝甲列車動了。
“轟轟轟”震天動地的巨響,一陣臼炮,打在兩軍陣前。
十萬將士齊解甲。
北方水軍艦船遊蕩在江麵上。從長江口附近登陸的部隊在前進的路上感受著春天般的溫暖。
南京皇宮,主要人物都在,朱高爔坐在皇位上,道:“開城門請降。”
“不行!”
“休想!”
“門兒都沒有。”這聲比較尖細,應該是宦官。
大明皇朝的密諜可不是吃素的,南京組織雖然受到了嚴重摧殘,剩下的能量依然恐怖。皇宮裏還吵著,這邊已經聯絡好了人馬,經過輕微戰鬥,打開了城門。
朱瞻基饒了他的兩個叔叔不死,其他人就沒那麼好命了。
遠在西域的徐海得到電報後立刻將勝利的消息傳出,自然是一片歡騰,當然總會有一部分人失望,隻好忍氣吞聲。看來朱瞻基在此地的聲威確實不凡,不久線人回報,境外一些蠢蠢欲動的勢力偃旗息鼓。
西域安寧,這安南卻不消停,內外勢力勾結,成山侯王通治下又有人揭竿而起,呼應南京,卻不知此時南京的班子已經垮了。準備多時的成國公朱世貿轉手就把這群小醜滅掉,並清理了內部通敵之人。沒有外界勢力的支持,他們算什麼?
朱世貿是“靖難”武臣之首朱能的長子,他與張玉的兒子張輔是典型的將門虎子。兩人在漠北、西域、安南轉戰,戰功赫赫,對朱棣忠心耿耿,對他選擇的繼承人同樣看好。這兩人對朱瞻基來說絕對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海河邊三岔口繁華更盛,隻是大家茶餘飯後,多了些談資。鄭三兒,獨眼,人稱“三哥”,獨自站在自己的酒樓頂層的雅間,凝視著遠處的大院,百感交集。樓下,服飾顯眼的錦衣衛呼啦啦的闖進酒樓,自己曾經是他們的紅人,“這群狗!”,鄭三兒憤憤地罵了一句,轉頭又想,自己何嚐不是呢。桌上的一杯毒酒靜靜的等在那裏,門開了,“你真光棍嗎?”
被帶出酒樓的鄭三兒感受到周圍人們鄙視的目光,曾經他也是浪子回頭的榜樣,鄉裏鄉親的那個不高看一眼,如今,哎。他忽然想起說書先生的一句話:“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話說“仗義多為屠狗輩”,但不能說“屠狗輩多仗義”。當年一起混的幾個如今也是有身家的人物。
“真不仗義,沒有他們,能有今兒?”
“隻怕是利欲熏心吧。不長眼!”
家門口的看他們的眼神與往日大為不同,“哎!”除了長歎,他們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