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三年二月五日,天氣晴,星期六,按陰曆算,是小年。

晚,七點整,天色已經暗淡了許多,天空中沒有星星,風微微的吹,東北的北風吹的人臉有些不舒服,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

首先出場的主要人物,唐三癩子,剛剛年滿二十歲,此人來頭不小,正是東小橋著名混子李鬼子手下,四猛將之一,真實姓名唐衛國,可惜這好名字了。

此人性格囂張跋扈,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但是形象猥瑣,細高挑,身材顯得柔弱一些,酷似拳皇中八神一角,一張大長臉,頭型特殊古怪,左邊頭發一碼青皮,右邊頭發特長,遮蓋住右眼睛,顯得怪異冷峻。

“三哥,先抽著。”身旁跟隨的小弟抵著香煙,並且攏起手,點燃香煙。身後頭一眼望去,人頭攢動,能有四十多號人,各個嘻皮笑臉,滿臉的不在乎,在外人看來,這幫人,沒一個好餅,穿戴那是五花八門,用現在詞語形容,就是一個字:“潮。”

“兄弟們,都給我聽好了,今天必須把什麼彬子的給我撂在這,敢和我的瑟的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明白嗎?”唐三癩子大聲吼叫著說。

“是。”身後的所有人一口同聲的回答著。

“走,上橋去,看他敢不敢來?”身旁一名機靈的小弟躍躍欲試的指著橋頭說。

“亮家夥。”說著,唐三癩子從背後抽出一把大號軍刺,血槽很深,刃雪亮。左手指夾著的香煙隻抽了一半,就被彈飛,消失不見。右手揮了揮手中的軍刺,筆直的朝著東橋頭上指著,意思是,都跟上,誰也不在乎的感覺,舍我其誰的架勢。

“幹他M的。”

“三哥,今天他們誰敢來,都得玩完。”跟隨唐三癩子的弟兄們閑聊著說。這幫閑人,氣勢洶洶,人人的臉上帶著勝利的容顏,手中各個握著砍刀,斧頭,鐵鏈子,鋼管等等凶器。

眼前的這座小橋,名為東橋,東西走向,屬於東城區的標誌建築,人們俗稱它為東小橋。

唐三癩子率領眾手下,大踏步的連續上了三層短階梯,來到橋的東麵出入口。正前方,一眼望去,一個人影也沒有,天色雖然暗淡些,但也能依稀看的清楚。

橋長五十來米,橋寬五米多,白天,天氣好的時候,能有些做小買賣的,但都屬於臨時。

風,停了下來,點點雪花漫天飄舞,下的不算大。

這場約仗,俗稱定點,就是越好時間,地點,打群架,生死天定,不得報官。

兩夥人,一方是東小橋的唐三癩子,另一方是鐵西的二彬子,張少彬。事情的起因要從三天前,一場麻將局說起。

“不錯呀,小彬子,點子硬呀,我都輸三百多了。”說話的是二球子。

“哥,輸贏都靠運氣,我輸的時候,不也一樣嘛。”彬子,微笑,邊喝水,邊調侃著。

“三家輸,就你一家贏,也太離譜了吧?”這句話有點不上道了,二球子臉色有點不咋好看,冷哼著繼續說。

“二哥,彬子這兄弟沒事,我們常在一起玩。”坐在二球子的上家,關大膽打著圓場說。

“你可邊去吧,就你那牌打的,他能不胡嘛。”

彬子有點不幹了,邊點著煙,邊說:“是不給你臉了,你要是不想玩了,趕緊滾。”聲音不大,但是說的很有力度。

“小B崽子,你知道我是誰不?我弟弟是誰不?C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