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天空昏天黑地的,雨芹已經幾天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房間裏了,陽光也投射不進來,這些天她的目光都留在眼前的畫板上,沒有更新的狀態,還是那片蒼茫的海。日思,就會有夜想的,這是記憶的重現,雨芹這些天做的那些夢,都是清晰可記住的,都有幸福的結尾,有一個夢是讓雨芹記得最深刻的,就是以後,也永遠記得,因為真的很美好。眼前裏有這樣的一個畫麵,林小帥拉著雨芹的手,抱著她,這次是林小帥開口的,告訴雨芹要和她一輩子幸福。得不到永遠是最好的,這簡直就是被折服的結果,然後又得意地對她說,你幸福就好。雨芹這個怎樣說也隻是一個夢,夢境的虛有往往是和現實相反的,或者這真的可以當作一條規律,操縱著人們的所有遺憾而不能實現的願望,在夢裏得到,在夢裏享受。
生活有時候就像坐公交車,總有先上後下,總有人可以坐著,總有人要站著,你就隻有抱怨自己沒有這種福氣了。雖然夢是不真實的,可是雨芹還是決定做一件事情。她想重回到那片蒼茫的大海,一個人去。林小帥和小琪是從小就認識的,說起來就要那種青梅竹馬的意思,他們之間的家挨得這麼近,從小都知道各自家裏的事情,也很了解彼此。林小帥家裏說起來也聽挺寬裕的,而小琪家就不一樣了。小琪的父親是一個不爭氣的男人,是一個裏裏外外罪惡的化身,真真切切的賭徒。聽過人的一生有七宗罪,其實歸根結底也就歸罪於兩個字:欲望,因為欲望過多,才有犯錯,才會有罪,有時是無法彌補的罪過。
小琪的父親愛賭,或許賭是一種證明自己有存在意義的刺激,雖然說賭是可以很快把錢換回來,但是也不用婚姻和幸福做賭注的,她父親的暴力在小琪小時候是司空見慣的,這小時候的事情,長大也清晰記得。街道上還是燈火通明的,燈火通明的上麵一大堆蚊子在嗡嗡亂叫,雖然經過的人們頭上都會有一兩隻蚊子在頭上盤旋,也阻止不了人們去歡歌和跳連外星人都覺得無語的民族風,這卻是他們的無窮樂趣。小琪家沒有人在裏邊,阿姨肯定還在忙生意,小琪她父親不用猜也在賭場裏的,他已經幾天沒有回家了,房子空蕩蕩的,隻有林小帥,雨芹和新傑他們三個。小帥一個人的力量和氣場都不如兩個人的。雨芹夾在兩個男人中間,有點不知所措。“小琪,你原諒我吧。”林小帥期待的眼神。“其實我沒有憎恨你,隻是我控製不了自己的情感”。新傑沒有插話的餘地,隻好望著窗外的風景。
小琪似乎就是等這個機會來說清楚,似乎早就在心裏想好要原諒林小帥了,她也不想因為這樣而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曖昧的感情。新傑看林小帥還沒有什麼反應,就故意說他小氣,林小帥傻傻擺了擺頭,開著玩笑說,我和小琪的感情情比金堅,固若金湯呢。就像是向新傑下挑戰書,開玩笑中又一股股酸酸的醋味。說真的小琪不是特別迷人的那種,卻有人難以想到的善解人意,典型的小女人,就會有一種讓人會要心疼她的衝動。兩個男人都有這種感覺,最後還是新傑自己回了家,林小帥帶了小琪去了一個地方。去了一個兒時的地方,現在卻覺得浪漫的地方,天橋下的火車旁。小時候,人家孩子擁有的東西,她卻沒有辦法得到,林小帥就每天晚上帶著她去這裏來看星星,很溫馨,旁邊的火車斷斷續續地似乎為他們奏響了夜曲,讓小琪心裏感到滿足,他們都是坐著空曠的地上,訴說著心裏的他們的琉璃時光。今夜回憶起來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因為很久沒有來過這個他們自以為神秘而神話的地方。他們還是像以前那樣子坐著,隻是青春讓他們變得成熟了起來,不變的還好有那份真摯的說不清的感情。就這樣,林小帥就靜靜地陪了小琪一個晚上,
她在心裏默念: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