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海,我有三個願望。一個是和我愛的女人去一次,另外一個是和我愛的男人去一次,最後是自己一個人去一次。目前,我隻實現了一個。
那眉清目秀的雙眼,雖然有著琉璃般的明澈,卻有說不出的憂傷,他的眼神如輕煙一般地惆悵。台桌一角貼著一張泛著歲月痕跡的相片,他叫這東西是青春的悸動,是關於海的。相片背後鐫刻著一句刻骨銘心的流年往語:有你的陪伴,完成我最初的一個願望,等待著我的,是幸福的結局。
字跡是清秀的,隻剩下可以粉飾他思念的證據。
他的黑夜是充滿思念的,閉上眼睛之後,已經是睡意模糊的樣子,他的身段故意向窗的一邊側著,一副蜷縮的姿勢,忽然,眼睛睜了起來,窗外的白光閃閃發亮,他以為是手機的熒光。他翻了翻短信箱,沒有一條信息。他渺了一下,手機右角上顯示12:40,窗外的發動機發出轟鳴聲,不出他所料,隔壁的小琪回來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在夜裏向小屋直徑走去。
他頓生好奇。
他記憶深刻,小琪頭也不回地拖著行李箱,不知道是想消失,還是想離開這地方,三年都沒有回來了,甚至連電話號碼都已經空號了。
“琪兒,你回來了。”
從他窗外看,他的整個房間亮了起來。
琪家裏的狗吠了吠,給這已經深沉的大地帶來一絲回響。
“我還以為你搬了家,想不到還能遇見你。”琪淘氣地說。
他沒說什麼,“上來坐下吧。”深情款款地看著琪說。
琪用她的指尖阻止他的眼神,指尖落在他的鼻子上,輕輕地劃過。
他摸了摸頭,拿起了行李箱,“跟我來吧。”
進入小屋後,琪來到了他的房間,小琪指著桌上那張相片,微了微笑。
“這是雨芹吧,你們挺幸福的。”他點了點頭。
他說,“兩年前,我們分開了。”至今,我突然覺得我死一般地活著,身邊的人和事沒有意義地出現在我的生命裏。他把煙灰都散落在地上了。
小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小琪沒有說什麼,她隻是偷偷地發了一條短信。
他手機響起“不管你愛與不愛,一切都不能重來。”致我親愛的林小帥。
他對琪苦笑了一下。
“你今晚就睡在這裏吧。”
掛鍾嘀嗒嘀嗒地旋轉重複地回響。
他回到房裏,看看了那張照片,傻笑著,眼睛自覺地閉上了。
小琪把睡覺用品放置好後,偷偷地坐在沙發上。電視被雜七雜八地換著,演繹著不同的聲音,小琪喜歡這吵雜的聲音,她不喜歡這麼安靜,因為安靜了,就會思念。電視屏幕上停留在兩個背對著的情侶身上,這柏拉圖式的愛情,好像永遠不會逝去,因為永遠都有人在追求愛情,不管傷了,累了,哭死了,都有愛這種能力。
小琪在幻想著。之後那對情侶會發生什麼事,偷偷地笑了起來。一會兒又哭了起來。
頭栽在了一旁,哭累了,睡著了。之後電視屏幕裏的那雙情侶在擁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