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可怕的傷,一邊恢複,一邊破壞,由於這種複雜的循環,這種治療對嚴晴雪也十分吃力。
有些類似九連環一般,解開下一環要扣上上一環,如此往複。
痛,痛入骨髓,痛徹心扉,生不如死。
難熬的時光總是如此漫長,但是等它過去之後,又感覺短暫,恍惚,如夢,恍如隔世。
姚少智靜靜的躺在床上,嚴晴雪和雷懷玉則都躺到了地上。
連續十五分鍾,嚴晴雪又一次感覺到了那種極致的虛弱,恨不得倒在地上睡一輩子。
至於雷懷玉是緊張的,那些藥劑每時每刻要根據姚少智的精神狀態來調整,否則就是雪上加霜,甚至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還好,兩世為人的姚少智靈魂強大,這十五分鍾有驚無險。
姚少智是清醒的,他在流淚。
他仍然動不了,大腦還需要時間和身體恢複聯係。
“少智,你感覺怎麼樣?”雷懷玉扶著床邊站了起來,關切的問道。
然而姚少智隻是躺在那裏睜眼流淚。
“怎麼回事?少智?完了完了,不是哪出錯了吧,你沒事吧。”雷懷玉看了半天,用手在姚少智眼前晃了半天,姚少智卻毫無反應。
雷懷玉趕忙四處波動,查看著姚少智的狀態。
聽見雷懷玉的驚呼,嚴晴雪也勉強從地上坐了起來,無精打采卻掩飾不了那關切之情。
“沒事沒事,一切正常。”雷懷玉盯了儀器半天,還電了姚少智好幾下,確定他的身體機能已經恢複。
“沒事啊,你到底怎麼了,我先給你輸點營養液啊。”雷懷玉又叫了姚少智好幾遍,最後無奈的跑去一邊拿營養液。
姚少智床下的淚水已經彙成了一灘,他不說,誰也不知道怎麼了。
“我滴個神呐,你再這麼哭下去就脫水了!”雷懷玉一臉抓狂。
拿了水瓶,小口的給姚少智灌著,然而姚少智的喉嚨根本不動。
“我說,你要再這樣,我就給你喉嚨插管了啊,然後把你淚腺切了。”姚少智瞪著眼睛說到。
雷懷玉已經急的撓頭加跳腳了,然後靈光一閃!
拿起水瓶,在姚少智麵前晃了晃,惡狠狠的說:“你要是不喝,我就一口一口渡給你喝!”
說完,自己嘴裏含了一大口,然後俯身朝著姚少智的嘴邊靠近……
看著姚少智那呆滯的麵孔,雷懷玉越來越低越來越慢。
“滾。”在接觸的前一刻,姚少智終於開口了,幹啞的喉嚨有些失聲。
“啊你……咳!”雷懷玉見到姚少智開口,本能的想要說話,卻忘了嘴裏還有水,嗆了一下,咳的到處都是。
姚少智還是沒有動,眼淚漸漸止住了,麵部肌肉也不再那麼僵硬。
“你總算說話了,你怎麼樣。”雷懷玉還在一旁咳嗽,嚴晴雪虛弱的站了起來問到。
“好多了,謝謝你,巧沁呢。”姚少智的脖子動了動,但是顯然還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