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冥頭轉向了古月,手比劃著什麼。
古月:“你是問這是什麼樹?”
藍冥點點頭。
古月嗬嗬一笑,有點尷尬:“嗬嗬,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樹,對我來說,隻要是樹便可以坐了。”
藍冥:“謝謝你。”
古月:“啊?啊。不客氣。話說,倒是你,我覺得你沒有什麼好憂傷的呀,父母健在,衣食不愁,難道是因為一個‘情’字。”
藍冥:“沒什麼。隻是有些事不願再提及罷了。是情,但不是你說的情。”
古月:“我倒是很羨慕你呢。”
藍冥:“為什麼?”
古月:“我從小無父無母,隻有師父照顧我,後來師父為了告訴我身世,引動了牽製也離開了人世。記得有一天我問師父我的父母在哪裏,師父用很是愧疚的目光望著我,充滿著憐憫。那時我哭喪著,師父無可奈何,便用魂術幻化成我的父母,那時候,我以為那是我的父母。真的好開心,一串糖葫蘆,便是樂了半天。”
藍冥看著他,他的眼中充滿了對童年時候的遐想,隻是眼中淡淡哀傷透露了出來。
古月繼續說著:“所以我一路都在找尋他們的蹤跡,我想問問他們,為什麼當初要拋下我?如果有什麼苦衷便說出來一起解決,難道扔掉我是最好的方式?”古月看了看一旁的藍冥,“我說太多了,有點失態。”然後苦笑。
藍冥看著他。我又何嚐不是呢,你好歹有親人能夠思念,而我呢。現在我又能有什麼呢?父愛?母愛?友情,還是親情?哈哈,都是騙人的。你倒是說出了我的心聲,不過你還能吐露,而我想要吐露,也得能開口才行。
夜有點深了,風有點冷了,藍冥打了個寒顫。古月看到了:“冷嗎?”
藍冥:“還行。”
古月什麼都沒有說,把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眼前的這個美人,如今,陪著自己。看他給她披衣,倒是有點排斥,也許是害羞吧。
古月:“披上吧,我本來隻是想讓你寬寬心,要是這樣反倒讓你病了,便是我的不是了。估計族長夫人也會責怪我的。”聽了他的話,藍冥也不再抗拒。
古月:“不過我倒是奇怪,族長夫人為什麼對我如此熱情,才第一次見麵,不熟。而且我隻是長得與你有幾分相似,但是也不至於讓他們這麼吃驚吧。”
藍冥:“我不知道。也許看你覺得比較有緣吧。倒不像我,好像被排斥了。”手勢之後,便抬起頭,星空下,她的臉上有什麼閃爍著。那分明就是淚珠。
“唉,你別哭啊。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
“我哪有?”手語比劃著。
相視一笑。
古月看著她:“你是幾時不能說話的,也許我能幫上你一幫。”
藍冥詫異看著他,但眼前這個剛相識的人,她願意相信他,便與他說了,說得倒是簡潔,但大體也差不了多少,雖隱瞞著很多,倒是知道怎麼啞的。其他的便是什麼也沒提起。
古月和藍冥一般,明明是第一天見麵,卻仿佛很久之前相識。他將自己的心事吐露,很是信任這個少女。
斡:“萬。”
藍萬:“嗯?”
斡:“冥冥,看來我還是讓她開口吧。”
藍萬:“我四年中告訴了她很多魂術界的東西,她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你之前那樣我能明白,不過,現在你還是想清楚吧。”
斡:“她既然已經知道,裝作沒事樣。但是今天,看到了古月,她隻是在一頭不動聲色。換做以前,但凡是碰上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子,便是很激動。然而今天……古月與她如此之像,她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好像還有一點嫌棄。”
藍萬:“我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冥冥。但是我發現,其實最了解她的還是你。你既已決定,我也不好阻攔什麼。更何況,這件事,我也發現有幾分不對勁。”
夜,總是充滿著神秘感,它能讓人感受到寂寞與孤獨。在夜間,多少人深眠,但也有多少人驚醒無數次,更是有多少人害怕入眠,也許一睡便不再醒來。夜,充滿這黑暗,黑暗是最好隱藏自己的,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可以真正吐露自己,而不被人發現。但也是這個時候,卻也是最容易被人發現的,因為躲藏在暗處的人他們會隱藏的更好。
睡前總是希望能夠做夢的,但又有多少人是能夠心想事成的。世事變化,滄海桑田,也許一夜夢醒,又回到了原點,亦有可能偏離原來的方向,愈行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