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怎麼又回來了?”安沐風偏過頭看著戴著鬥笠,一副落魄模樣的方古雨。
“我要入宮。”
“入宮?為什麼?”安沐風很不解。
“你還記不記得三天前我給你看的一封信。”
“嗯,記得,上麵說是衛國有心生事,要與齊國聯合征戰宸國。”
“所以我該入宮了。隻是你不方便進宮,過幾日我自會安排你去一個合適的地方,你隻要在那裏努力做事便可。你先到微雨閣等我,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方便現身了。”
“公子,我。。。。。”
“我知道你想什麼,把那些話憋回去。”方古雨說完徑自走進了張府門前。
“這不是方陌小兄弟嗎?怎麼突然來到敝府?快請坐。”張紀嚴見方古雨滿身落魄,雖然心裏有疑問,但是壓住沒說。
方古雨卻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說來也巧,張夫人也剛好從後院過來,見到有人在,剛想回避,張紀嚴看見叫住了她,“夫人,是熟人來了。”
“給夫人請安。”方古雨轉過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方公子,這是怎麼了?身邊的書童又去了哪裏?”張夫人一件方古雨這個樣子,急切的上前扶起了方古雨,嘴裏關切的問道。
方古雨心裏微微一暖,竟然不自禁的落下淚來。張夫人見到,心裏也是難過,不停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呀,公子慢慢說就是。”
方古雨帶著哭腔,倒是不掩飾自己的聲音了,俏生生的說了句:“夫人,小女子如今隻能來找大人了。”
此話一出,現場的人瞬間驚呆。方穀雨說道:“可否換個房間說話?”
三人隨即步入書房,方穀雨放下頭發,說:“方陌不敢欺瞞大人和夫人,方陌不是書生。”
“這是你的自由,我二人不便幹涉。”
“其實方陌乃是有事求大人,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大人務必保密。”
“你莫不是有什麼冤屈?”
“其實,小女子乃是皇上的女兒?”什麼?這個消息震驚了兩人,這種事怎麼會發生?
方穀雨徐徐道來,宸國二十五年的時候,那時天下太平,國倉滿糧,皇上就帶了一群侍衛出去打獵,在湖邊遇到我的娘親,我娘親當時不過也才十六歲,二人相見,便有了一段情愫,誰知第二日娘親便在沒見到父親,後來才知道懷了我,這件事豈敢讓人知道,就躲在深山,本想去尋找,誰知被宮裏的某位貴人知道此事。想要殺人滅口,那是我也才五六歲而已,如今左腿處還留有一道箭傷。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查看一下。
張夫人半信半疑,便看了方穀雨的左腿,果然留有一個傷疤,看疤痕不會是最近幾日才弄的。便有些相信了。
方穀雨又跪地哭道:“後來娘親在那次受傷去世,碰巧遇到了上山遊玩的義父,義父便收養了,大人可以到安河縣方府查探一番。本來。我也沒想認祖歸宗,誰知義父一日出門,無意碰到了齊國司馬將軍的座駕,司馬將軍便命人要殺了我的義父,我義父聽到了風聲。拚死跑了回來,準備帶著我逃走,誰知司馬陵的人趕來,一把火燒了方府,丫鬟為了救我,換了我的衣服引開那些人,整個方府也就隻留下我與家仆二人,本來我也不想報仇,誰知今日竟又遇到司馬陵的人,若是我還坐以待斃,那麼不止是我死了,連皇上也會失去一個女兒啊!”
這些話裏半真半假。真的是當年確實有那麼一個女子與皇上有一段露水情緣,也確實懷有身孕,隻是孩子胎死腹中,後來鬱鬱而終,想必她一直在等皇上回來尋她吧。此事雖然隱秘,但是她的師傅鄔常樂剛巧出門遊玩時救了那女子一命,不然那女子便當場一屍兩命了。那女子哀子心痛,無意中說漏了嘴,後來鄔常樂便與方古雨拉家常的時候提過此事。那時方古雨便布置了這麼一件事。
至於安河縣方府確實存在,但是裏麵的人都是方古雨的人,即使去查,卻什麼也查不出來,至於找人在街上衝撞一下司馬陵的座駕更是易如反掌,此事真真假假,若不是有人故意去查,那麼這件事便如方古雨所說了。
張紀嚴夫婦非常震驚,嘴巴張著卻說不出來話來。
“你可知,你可知你說了什麼?你若是有一句謊言,便是欺君之罪。”張紀嚴表情複雜。
“小女子若有一句假話,便讓我天打雷劈。”方古雨知道古人最信這些,隻是她不信,所以她說的毫不顧忌。
兩人這邊也接受了一半,張夫人心裏倒是全信了,嘴裏說著不知是害怕還是恭敬的話:“難怪見姑娘氣度不凡,原來竟是。。。。”
兩人對視一眼,張紀嚴轉身,緩緩坐了下來,手邊的茶杯被打翻,他也沒有察覺。
房間安靜極了,時間就這麼流逝著,兩個女人一個男人。方古雨靜靜的站著,如今她以一個弱女子的身份來尋求幫助,便把所有的主意都交給了張紀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