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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一年的春節,已經是二月份,卻忽然下起了大雪,雪花鵝毛一般,即使環衛工人已經趁著淩晨清潔了一遍,但幾個小時之後,之前清理出來的地方依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

不過這個時候,人們應該都已經回到了家裏,窩在溫暖的房間裏了。

京都,大概隻有一處地方,是露天並且沒有被這場大雪打擾的地方了。

顧凜寒的小院子,滴雪未沾。不僅如此,院子裏的柳樹,依舊枝繁葉茂,看上去是新長出的嫩綠色的新葉,輕輕搖曳。

事實上,整個小院子裏確實溫暖如春。從天空飄下來的雪花還沒有落到屋頂上,就已經被院子裏的熱量蒸發。

這似乎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情了。

不過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吱吖一聲,小朗庭裏的一間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俊美的男人輪椅走了出來。

輪椅上坐著的,是一個女孩,女孩長得很精致,一雙漆黑的瞳仁好像是鑲嵌在眼眶裏的黑曜石,十分好看。

隻不過女孩的頭發卻是純白色的...

男人小心的把輪椅推出去,聽到女孩兒說到。

“我想出去看雪...”

男人走到女孩麵前,單膝跪下,讓自己的視線和女孩平齊,他伸手攏了攏女孩的衣衫,語氣裏帶著些寵溺和安哄。

“乖,你現在身體還是太虛弱了,外麵太冷了。”

女孩抿了抿嘴,不說話就這麼看著男人。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最後還是男人先敗下陣來,他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

“知道了知道了,等吃過飯我們就出去,嗯?”

女孩眯起眼睛,笑了。

這兩個人,就是沈西沉和顧凜寒。距離從司九那裏離開,已經過了半個多月,顧凜寒昏迷了三天之後,從身體極度虛弱,恢複成了已經可以坐起來了,不過要恢複還需要時間,她的頭發因為當時釋放的力量太多,頭發全部變成了白色。

不過顧凜寒原本就長得好看,頭發即使變成白色,也不是那種年老的帶著死氣的白,而是帶著光亮的學雪白色,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沈西沉怕顧凜寒冷,全身的陽氣不要錢的釋放著,結果一個不留神,把顧凜寒的整個小院子擴了進去,要不是及時發現,估計周圍的店家連暖氣也不需要了...

吃過午飯,沈西沉看著顧凜寒眼裏的興奮,無奈的拿來了一條大毛毯,把顧凜寒包裹的嚴嚴實實,兩個人才出了門。

其實有了沈西沉這個天然暖爐,也不需要多穿這麼多,甚至兩個人走過的地方,雪也融化了,好在風雪很大,並沒有人注意到。

顧凜寒被包裹在溫暖的力量裏。

“那天,司九的法陣你是怎麼破解的?”

她當時隻看到了沈西沉扔出去了什麼,司九瘋了一般的撲過去,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沈西沉頓了頓,想起司九,心裏還是有些複雜,那是把他撫養長大的師傅,也是害得他失去了母親的噩夢...

他說到,“大概也是碰巧吧,還記得我們去的照木村的石像嗎?”

顧凜寒點頭。

沈西沉“我當時...收集了一些石像的力量。”

顧凜寒瞪大了眼睛。

沈西沉“司九當時讓我們兩個人一起使用力量,並不是兩個人才能打敗石像,而是他要收集我們兩個的力量,這樣我們的力量對於他的法陣就不會有作用,不過他太自負了,沒想到我吸收了石像的力量,所以我的力量和之前的略微不同,很輕易的就打破了他的法陣。”

顧凜寒...

她有些難以置信,事情居然這樣就解決了。

沈西沉也笑起來,“我也覺得。”

簡直就像一場鬧劇...

顧凜寒若有所感的伸手撫上沈西沉的手,沈西沉回手握住。

兩個人相視而笑。

無論如何,接下來的日子,卻是他們兩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