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三年前(1 / 2)

黑色的烏雲盤旋在夜空,天色烏壓壓的一片仿佛是要壓向地麵,從黑雲之上灑落的雨絲,在狂風怒號的風聲中,卷起蒼茫大地上的塵土。

荒野郊外,前不見村後不見地,四下空曠,僅有一條古道從遠處的天際向此延伸而來,又寂寥的向著遠處而去。

黑雲密布,不是有著沉悶的雷聲響起,天地間的雨勢越來越大了。

大地肅穆,四下裏除了風聲雨聲以及偶爾的悶雷聲,四下裏漆黑,不遠處的天際邊,隻有孤零零的一處燈籠火,卻也在這狂風之中快要凋零而去。

這是個荒野之中的小店,店家姓徐,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世世代代都是在此處做著小本生意,隻因這裏地勢好,祖上的人就在這裏建了一處簡陋的屋子,終日的忙碌也隻是為了圖個溫飽的辛苦錢。

這時候徐老板坐在自己家店鋪裏的櫃前,借著微弱的燭光看起了這月裏的賬本,輕輕的歎了口氣,這賬就像是今天的天氣一樣,讓人沉悶不已。

這座小店雖是建在了河源鎮與梁州之間,雖是自古便是商旅之道,以往都是人流湧動,過往的商販數不勝數,但這十幾年尤其是最近幾年來,已經無人從此而過了。

今日倒是運氣還算是頗好,這荒野小店裏,居然是坐著幾個人在此處,默默地坐在陰暗黃昏的小屋裏,躲避著屋外的淒風苦雨。

“吱呀。”

門被推開,頓時屋外的風便是“嗚嗚”的向著裏屋卷來,這風實在是太大了。

徐老板借著燈光打量了一下來人,隻見來人卻是全身被罩在一塊黑色的鬥篷之中,微光之下隻露出了雪白的下麵孔,隻見此人嘴角有著一抹朱紅的點痣。

“客官需要什麼吩咐?”徐老板放下了厚重的賬本問道。

“兩碗熱茶吧。”鬥篷裏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徐老板“啊”了一聲,隻有一人為何卻要兩杯茶呢?沒待他問,這鬥篷人卻是走到了一塊陰暗的角落裏坐下,此人被黑鬥篷罩在其中,坐在那就像是與黑暗融為一體。

除了這一桌,這小店裏還擺著五張桌子,此刻有兩張桌子旁邊坐著客人,最邊角處坐著一個胖子,隱隱約約的隻是見到他穿著一身道袍,孤獨地坐在那裏獨自飲著酒,連麵容都是模模糊糊。

最近的靠近前台的燈亮處的一桌,卻是商旅打扮的三人,在他們身後堆滿了貨物,時不時還傳出輕聲的咒罵聲。

“好了,少說點,做商人的難不成還怕天氣麼。”為首正是一個年齡頗大的老者,此時輕喝了一下他身邊正在抱怨的人,轉過頭來,看了看窗外的天氣,又是看了看正在忙活的徐老板,隻見此刻徐老板正是端著兩碗熱茶走到一旁的角落裏,若不細看還真不知那裏坐著一個人,收回了目光便是道:“這天氣還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是個頭,隻是連累了這個店家啊。”

此刻徐老板恰好是路過此處,聽到此話不由微笑搖頭道,這一路商客時常從此而過,互相之間也算是熟悉了,當下道:“這有什麼關係,我一人在這也是無聊,不過據我的經驗,明日估計還是這個天氣,你們到時是還要上路嗎?”

那老者聞言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身後的貨物道:“我們又不是那些修道的人,沒有那些飛天的本事,再說出門為商,再不好的天氣都是要做的。”

徐老板也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便在臨邊的一條板凳之上坐下。

那老者又是端起了茶杯,輕輕搖晃了一下便是又道:“這個世道,做什麼都難啊。”

徐老板一驚,道:“怎麼了?”

那老者苦笑了一聲歎氣道:“就是在去年,本來正道的隱仙玄門有著七劍,據說那七把劍還能合璧呢,威力無窮,邪道之中一直懼怕這個,可是誰又知去年在梁州的一場比試中,正道卻是被邪道打敗了,隱仙玄門為首的掌教都死了呢,如今這四處都是邪道的人呢。”

徐老板對此也有過耳聞,便歎了一口氣,那老者又道:“他們鬥他們的,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也管不了那麼許多,隻是這爭鬥之下,如今盜賊恒星,搶家劫舍者不計其數,我們在外混口飯吃的,天天都是提心吊膽,生怕遇到了強人,唉。”

徐老板點點頭,對此極其讚同,他口裏正說著話,坐在最邊角處的胖道人卻是站了起來,緩緩走來微笑道:“如你所說,那你認為引起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正道無能,還是邪道勢強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