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聽斷風寒後半句,立時愣在當場。
孔融倒還好一點,隻是因為搞不懂斷風寒的用意而感到驚愕。而戲誌才的內心卻是十足的驚懼,就像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從內到外直泛寒氣。
“大王……你這是何意?”孔融愣了好半天,隨即便妄自猜疑道:“難道大王與曹公當真有私怨,大王莫非是有意借袁本初之手除去曹公……”
其實孔融早就聽聞斷風寒與曹操之間有些恩怨,況且就連他自己也和曹操就治理青州的問題上有著不同的政見,可以說素來不合。但是他確是個十足的君子,卻從來不會妄自猜度曹操的用心。如今他自願前來兗州求援,更是認定了斷風寒乃是仁義之士,必定不會因為一己私怨而袖手旁觀。可是他卻沒想到,斷風寒竟然會給出這樣一個直接的答案。
念及此處,孔融心裏不禁暗自私附,“難道真如誌才所言那般,斷兗州當真是假仁假義之輩,難道我以前當真看走了眼?”
斷風寒見他臉色陰晴不定,心裏亦大概猜出他在想些什麼,遂笑著承認道:“孔相所言不差,那曹孟德卻是幾次三番想對本王不利,本王也極是對他不滿,早欲除之!”
“這……”再次聽到斷風寒說得斷然直白,孔融亦是無言以對。
而就在此時,一旁的戲誌才卻是突然發出一陣長笑。
斷風寒見他如此,當即生出一絲不滿,口氣略帶生硬道:“先生何故發笑,難道本王冤枉了曹阿滿不成?”
“不錯!大王恩怨分明,敢以直言不諱表明心跡,誌才實是欽佩!”戲誌才笑罷之後神色已然回複了正常,既然對方能將內心中的喜惡當場拋露,他也不好在藏著掖著,如此倒顯得有些不明智了。接著他卻複又言道:“曹公數次冒犯大王卻是實情,但這些皆是出於誌才之策,大王若要深究,誌才甘願一死!”
“誌才,你……”孔融聞聽戲誌才之言,不禁大驚,隨即便趕忙對斷風寒言道:“大王且勿怪罪,誌才乃世之奇士,言語中難免有癲狂之處,還請大王莫要聽他這些妄言。”
戲誌才雖然乃是曹操臂助,但他對孔融卻不像曹操那般冷淡,相反一直都很關照於他,故而孔融也十分念情,所以聽他帶曹操受過,故趕忙替其求情。
而戲誌才如此舉動,竟也令斷風寒大為欽佩。心想此人為了曹操所托,竟然敢承擔一切罪過,確實是個難得的臣子。
有此念頭,故而斷風寒先前所感到的一絲不快卻也立時煙消雲散。他隨即擺了擺手,大為感歎道:“戲公真義士也,可惜啊,可惜……”
戲誌才又是一陣苦笑,麵上略帶淒然道:“若是在下一死能換來大王義兵襄助,又有何惜?”
斷風寒斷然道:“可惜先生跟錯了人,可惜本王沒能得到先生這樣的大才。”
戲誌才與孔融皆是愕然,想來都聽出了斷風寒的招攬之意。
“大王究竟要如何才肯發兵?”戲誌才愣了一會,很快便又追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