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特別危險的場合中,“以死明誌”應該算是一個特別好用的手段。
當然,“以死明誌”這個詞的重點是“明誌”,而不是“死”——你必須要有把握使出這樣的手段之後不會真的嗝屁,然後你才可以將“死”當成是討價還價的工具,而不是將自己變成“死”的狀態。
就好像陸浩一樣——雖然他瘋狂地叫囂著讓笑破天弄死他,可是實際上他並不希望她真的這麼做——他隻是想通過這樣的手段將自己的決心和選擇亮出來,好讓笑破天不再繼續將他和那隻滲人的塑料假腿聯係在一起。
他的這番作為還是有作用的——在看到他那擠眉弄眼的怪模樣、在聽到他嘴裏誇張變調的叫囂、在注意到他那小心翼翼地想要將身後的塑料假腿踢得更遠的小動作之後,笑破天先是無可奈何地輕歎了口氣,然後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她臉上的笑容讓陸浩可以確定,她已經明白了他的“誌”了,所以,陸浩就幹脆地停止了“尋死”的舉動:“老板……我們繼續說之前的話題吧!”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讓自己臉上的表情和眼裏的眼神在一瞬間發生改變的,反正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是一個無辜的人兒:“之前你在解釋為什麼你不能將那張名單交給我的時候,說過‘它們會給主位麵帶來巨大的衝擊’這樣的話……要不,我們就接著那個話頭往下說吧?”
再一次歎了口氣,笑破天瞥了一眼還讓在陸浩身後的地板上的那隻可憐的塑料假腿,然後又定睛看了看他臉上的虔誠,口中不自覺地就妥協了:“唔……好吧……”
雖然說她已經決定暫時放過他了,但是她並不打算將那隻塑料假腿收起來——她決定就讓那隻塑料假腿躺在那裏,好對陸浩有個提醒:“那我們就接著剛才說的說……”
“剛才我們說到,當魔獸破碎虛空掉到次級位麵之後,它的生命形態會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由於構成次級位麵的基礎因子比較單一,所以,這種新的生命形態往往也具備這種特征!”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
“如果有一隻火係魔獸突破了極限並且已經被主位麵排斥、不得不進入次級位麵,那麼它一定會進入‘火元素位麵’——‘火元素位麵’就是一個相當經典的次級位麵……”
“當這隻魔獸進入‘火元素位麵’之後,它原本的軀體就會在與秩序的震蕩中瓦解……不要將這個過程想象得有多恐怖、多痛苦——實際上,因為瓦解和再建的過程本質上都是規則和秩序的重組,所以,魔獸本身並不會感到痛苦。”
“如果說在這個過程中,它們真的會產生‘感受’的話,那麼,它們就一定會以為,自己完全融入了天和地……”
“它們甚至會以為自己就是天和地!它們會以為,天地就是它們的軀體,規則和秩序就是它們體內跳動的血脈!”
“無需解讀、甚至無需看上哪怕一眼——就好像你以身俱來就熟悉你的手和腳一樣,在自己的生命形態發生變化的過程中,魔獸會自然地逐漸了解那些規則和秩序!”
“它們了解規則和秩序的程度會影響到它們最後的生命形式——火係魔獸或者會再建成一隻強大無比的火元素、或者會再建成一隻毀天滅地的炎魔、或者會再建成一隻統領所有火元素生命體的火精靈……”
“呃?什麼?”
“為什麼在獲得新的生命形式後,它們反而變弱了?”
“嗯嗯,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是想問,為什麼我之前還在說它們在‘瓦解’這個過程中幾乎都要‘與天地同壽’了,可是‘再建’之後就變成了譬如火元素、炎魔或者火精靈這樣的弱雞東西——我說得對吧?”
“嗯,這個問題呢,其實並不算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