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 自己挖的坑……(二十一)(1 / 3)

如果不是在陸浩的眉眼之間看到一絲浮於表麵的勉強的話,單聽陸浩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話,笑破天可能還會以為陸浩本來就是這麼一個大義凜然的人。

可是陸浩眉眼之間的那絲勉強是這麼的明顯,簡直就是讓人想故意忽略也做不到——根本無需窺視他的內心,僅僅從他臉上的那些表情,笑破天就可以輕易地判斷出,他其實隻不過是在逞強而已。

她並不好從主觀上去判斷他的逞強究竟是好還是壞——她既想他能表現出“對抗權威的抗爭精神”,又想他能表現出“虛心好學的進取精神”——這樣‘矛盾’的期盼似乎讓她有些難以決斷,所以她並未在第一時間做出反饋。

她的沉默讓陸浩誤以為自己已經占據了上風,所以他變得更急慷慨激昂了:“我並不是為了反對而反對,我確實是有明確的理由!”

就好像所有誤以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的人一樣,陸浩擺出了一個專屬於勝利者的姿勢——他抬起頭、挺起胸、抻直了腰,讓自己的視線落在了她頭頂約二十公分處:“你一直強調,魔獸是因為沒有智慧所以才會憑借本能去感受規則的……可是,就我看來,您其實在表述的過程中,已經賦予了那些魔獸不俗的‘主觀能動性’!”

“魔獸其實是有目的地在接觸那些規則之力——如果單純地聽你剛才的話的話,我甚至可能會產生這樣的誤解……”

“或許是因為你非要將魔獸和魔法師放在一起進行比較、並且還非常主觀地想要貶低魔法師吧,我認為你在評判兩者的時候有失偏頗!”

“按照我的理解,魔晶的形成過程應該不能算上魔獸的努力——在我看來,這個過程更像是一個‘次級位麵的秩序強行在特殊的野獸身上打下烙印’的過程!”

“在我看來,魔獸在這個過程中,更多的應該是一個被動承受的受體,而不應該是一個主動尋求變化的受體——這其中的差別就應該是‘主觀能動性’……”

“一個幸運地在街上撿到中了頭彩的彩票的幸運兒和一個通過自己的努力掙到了養家糊口所需的錢相比,盡管前者到手的錢要比後者到手的錢多得多,但是,隻是看這個結果就一定能說前者要比後者更高尚嗎?”

“你似乎並不這樣認為——可是,為什麼我聽你剛才的話好像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你憑什麼會認為,一些幸運地溝通了次級位麵的野獸就能將那些通過自身的努力學會了釋放魔法的魔法師比下去?”

“魔獸明明不知道規則是為何物、明明不知道魔晶是什麼東西——它們隻是知道,隻要自己刺激一下魔晶,自己就能夠釋放出足以對敵人造成殺傷的魔法——這樣的物種憑什麼比魔法師優越?”

“魔法師還知道利用不同的魔法陣來刺激魔晶,以此來釋放不同的魔法呢!但是魔獸卻隻能釋放固定的魔法……”

“按照你的邏輯,這樣的魔法師豈不是要比魔獸高不止一籌兩籌?”

“或許,在你的意識中,還存在一種‘王侯將相就是有種’的想法?”

陸浩會對自己的話產生不同的理解,這一點笑破天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她知道,他肯定不會對她那明顯的、貶低他所屬的“魔法師群體”的話保持緘默,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特別驕傲的人。

雖然他經常在她的麵前表現出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他的靈魂從未對她低頭!

他隻不過是選擇了一條有些難堪的生存的道路,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她一直都在小心地嗬護他身上的這種寶貴的品質——即使是鬱悶到不行非要打擊一下他,她也會慎重地選擇一個並不會傷害到他的打擊點——所以,她對他的打擊更多的時候看起來都像是一種友好的調侃,根本就不會對他的自尊和自信帶來任何不良的後果,反而隻會讓他的臉皮越來越厚、讓他在她麵前越來越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