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難求否?”
“不難!”
“道就在腳下,怎麼會難求?”
“可我為何看不到?”
“本就看不到。”
“道是人心,你怎能看得到人心?”
“那它是什麼顏色?”
“是藍的,就像海一樣藍,一樣深,一樣憂鬱。”
“你求道?”
“我求。”
“若是不求,我如何活著?”
“你跟其他人相同嗎?”
“相同。”
“相同在哪裏?”
“身不由己。”
“你的道什麼樣子?”
“空的。”
“空的?”
“空的!”
“空空蒙蒙,飄渺虛幻,仿佛根本不存在,又仿佛到處都是。”
“那你看得到盡頭嗎?”
“看得到。”
“是什麼?”
“如天涯般遼闊的寂寞。”
“那你到得了嗎?”
“到不了。”
“隻要我有一根手指頭能動,就到不了。”
“你從不回頭?”
“從不。”
“為什麼?”
“因為回頭,即是人斷腸。”
“你的歸程在何處?”
“在眼前。”
“你看不見?”
“我沒有去看。”
“所以你找不到?”
“現在雖然找不到,但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一定會找到?”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