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校方以學生聚眾鬧事,嚴重影響第三教學樓,理科教學樓以及哲學所的正常工作和學習,出動了20名保安驅散學生,結果雙方發生激烈衝突,哲學所門口的老子像在衝突中被推倒,摔成三截。
BBS上立刻又冒出許多帖子,有的聲討校方的粗暴野蠻的暴力行為,有的則一幅老人家的口吻,說學生聚眾鬧事實在是不理智的行為,建議采用靜坐絕食之類的辦法雲雲,大有一股唯恐天下不亂的味道。
這時候趙敏也穿好了衣服,輕輕趴在我後背上看這些新聞。她先是跟著大罵了學校一通,然後又擔心是否有學生在衝突中受傷,繼而又為無辜受害的老子像鳴不平,最後說:“這事兒挺奇怪的啊!”
我問:“你看出什麼來了?”
“你看,現在學校對這個說法是堅決不承認,所以一時之間爭論不休。但是如果真的是核廢料就在身邊,為什麼隻有一個學生暈倒呢?”
“也許……個人和個人的體質不同吧?”
“但是學校並不知道誰的體製扛得住誰體製抗不住啊,現在很多學生們不敢去那邊了,可校方並沒有發布什麼命令封鎖三教,教室裏,還有旁邊的辦公樓裏還都是人呢!你想想看,如果繼續有學生,或者老師暈倒,這個責任可遠遠比成人那裏有核廢料要大得多了。”
“嗯,你說的對,承認核廢料一說,還可以把責任推到文化大革命時期的那個老師身上,反正人已經不在了,怎麼說都好說;可如果有學生繼續暈倒,就明顯是現在學校領導的責任了……”
“還有更怪的,現在大批學生要求拆開工地的防護圍欄看看裏麵究竟挖出了什麼,但是消防就是不肯讓步,派了保安把守,直到下午警察都介入了,學生們才散去。這麼興師動眾地保護圍欄裏麵的秘密,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哈哈!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校領導的思路一向如此難以理解。先不管這事情了,我現在去係裏一趟,調查一下我們被關的事情。”
“我陪你一起去好了,我總覺得害我們的人就在咱們係裏,萬一他一記不成又要加害你……”趙敏擔心地皺起了眉頭。
“你別去了,再屋裏好好休息吧,大白天的係裏人很多,不會有危險的。”
趙敏再三要求還是被我拒絕了。其實我心裏也覺得那個害我們的人可能就在係裏,深入調查自然有危險,正是因為有危險,我才不打算把趙敏牽扯進來。我來到係圖書館,見那位老師正在埋頭工作,便上前問話:“老師,您貴姓?”
“哎?哦,是你啊!我姓趙啊,怎麼了?”
“趙老師,昨天,啊不,前天你為什麼不到地下室去找我們?”我質問道。
“怎麼了?你不是跟一個女同誌一起下去看書麼?我幹嘛要去找你們?”趙老師被我問的一頭霧水。
“我們被關在裏麵了!這事兒您不知道?”
“啊?竟然有這種事!這個我可不知道啊!”
“您不是說了讓我們出來到時候找你打個招呼麼?您一直沒看見我們就不生疑?”
“什麼啊,你們跟我打過招呼了!”
“那不可能!”我大吃一驚,我和趙敏一直在一起,誰也沒上過樓一直到地下石門被鎖死,怎麼可能跟他打招呼?
“哦,當然不是你們本人,是別人跟我說的。”
“什麼人?你快告訴我是誰跟你說的!”我心裏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半激動不已,很顯然,那個上來打招呼的人就是把我和趙敏囚禁起來的凶手!
“是誰啊我可記不得了,我一天要跟多少人說這說那的……”
“他是男是女?”我追問。
“是個女生,我不知道名字。哦,我想起來了,她說是你的同學,她還跟我描述了你的長相呢,我一聽完全一樣,便相信了她的話……沒想到……對了,同學,要不要報警?”
“報警?”
“對啊,你們兩個不是被關起來麼?”
“不用了,我們不過是被關了幾分鍾而已,嗬嗬,嗬嗬!”
“幾分鍾?那你跟我大驚小怪的幹什麼?真是的!”
我趕緊道歉,離開了係圖書館。我跟趙老師打馬虎眼,其實是不想驚動警察。現在敵暗我明,警察來了勢必打草驚蛇,如果敵人蟄伏起來,我暫時是安全了,但不能完成羽絨服男鬼的心願,我的日子還是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