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冰釋(1 / 2)

靈緣社的解散恢複了我的自由之身。

入夜,微風穿過14號男寢樓6層走廊的公用窗,拂動我額前的發,惴惴的心。

我手裏攥著一根麻繩,從六樓窗口探出頭去……嗚,有點暈。按常理來說,6層樓的高度對我這個沒有任何恐高症史的人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就在兩周前我還把頭探出窗口尋找所謂的證據。

可今天不同,我打算親身實驗一下利用鍾擺作用是否可以從六樓的公用窗蕩到下麵514寢室的窗口。與此同時,如果我能夠進入514寢室,說不定能發現警察漏掉的線索!

你可能會覺得我瘋了,沒錯,我就是瘋了。

我因為憤怒而瘋狂。

我不是個思想政治課上的好學生,但我天生不信鬼神,我隻相信自己眼睛所見的,耳朵所聽的,伸手可以觸及的。任何將人的死亡歸咎於鬼怪所為都是一種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

我的憤怒並不是因潘惠媛和她的靈緣社鼓吹怪力亂神之說而起,我因為自己的動搖而憤怒,我居然體會到內心之中對無牙女鬼之說的傾斜!我不能準許這種事情發生,我必須做些什麼,為了大猛,更為了我自己。

我把麻繩捆在暖氣管上,用力拽了拽確保它不會鬆脫,然後把自己想象成走向火刑架的喬爾丹諾?布魯諾,一步一頓地來到窗前。

我把麻繩的一端捆在腰上,卻發覺如論如何也捆不結實,於是很後悔自己沒學會打“水手結”,最後隻好忍著疼痛拚命把繩結緊了緊,估計也差不多能經得住我的體重。

我在手上吐了兩口唾沫,抓緊麻繩,卻又遇到一個難題:我是該正著身子出去,還是該先把屁股放出去呢?快速思考後得出結論,顯然是麵朝牆,這樣才能用雙腳蹬踏牆壁來保持身體平衡。

在影視作品中都能被輕而易舉完成的動作到了我這裏就難比登天了。我感覺自己像一個殘疾熊瞎子一般,一會兒單手抓著窗框,一會雙手抓著繩子,真恨不得多生出幾條手臂才好。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終於把自己的身體掛在14號男寢樓的外牆外壁。目前所處的高度比裴國棟掉下去時候的高度還要高,因此絕對可以致命,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整顆心都晃蕩起來,哪怕一絲微風都讓我驚出一身冷汗。

兩層樓之間的高度差比我想象的要小,這說明房屋的舉架很低,也難怪睡上鋪的時候總覺得異常憋悶,但現在卻給我帶來了方便,我隻要再下降半米高度,雙腳就與5層窗戶平行了。

在我右腳右邊將近一米的距離處,就是514寢室的窗台,窗台前麵支出來一個半米寬,與窗同長的鐵架子,是用來晾曬衣服用的,那裏就是我本次冒險旅程的第一站。

可我開始後悔了,那個鐵架子怎麼看都不像能禁得住我的體重加上下落時候的衝力,而且架子上大多是鏤空的地方,這要是一腳踩進去,我恐怕就要成為曆史上第一個穿“鋼鐵比基尼”的男人了……

如果真的有人用這種辦法潛進裴國棟的寢室,那我第一要佩服他的勇氣,第二要佩服他的身手,這事兒還真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我已經確認自己就屬於“一般人”,所以我有些後悔了。

現在返回還來得及,我前麵就是5層的公用窗,緊握麻繩的雙手已經開始火燒火燎的疼起來,要放棄就隻能趁現在,隻要輕輕一躍,我就安全了。

時間不容多想,我做出了決定,開始用腳側蹬牆麵,擺動身體。

忽悠……忽悠……整個世界都在忽悠。我得找準時機,才能登陸。

我突然發現了一個驚人但卻又在預料之中的現象。晾衣架的左側比右側低,這就說明左邊確實承受過非正常的壓力,也就大大增加了有人曾在此登陸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