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我叫你小靈可以吧?”姐姐說。
“當然,我叫你姐姐好麼?”鍾萬靈說。
嘿,她還是個自來熟!
“當然可以了!小靈,你跟小文認識多久了?”
“不久,兩天。”
“兩,兩天?”姐姐果然吃了一驚。“那你們,互相還不是很了解吧?”
“我覺得他是個很體貼的人,做事情也有韌勁兒,輕易不服輸。”鍾萬靈趕緊把昨天激戰遊戲時的心得說出來。
“哦,你說得對,小文是一個很認真也很善良的孩子,就是有點單純。我聽你的口音,不是北京人吧?”
“我老家是東北的,不過上大學以前已經跟我媽媽到北京住了幾年了。”
“哦,爸爸媽媽身體都好?”
鍾萬靈停頓了一會兒,說:“都挺好的。”
“家裏做什麼的?”
“做生意的,主要是建築材料和鋼鐵。姐姐給我講講警局的事情吧?”鍾萬靈對答之後,開始發問,她不是一個喜歡一直處於被動的人,自然也不會喜歡被姐姐“查三代”一般的盤問。
她們談論的主要話題是關於我,可是我卻發現一個問題。鍾萬靈總是斜著眼睛瞟趙誠,而趙誠也有意無意地看鍾萬靈,一旦四目相接,趙誠立刻逃避,而鍾萬靈卻死死盯住趙誠那一小會兒,臉上還會閃過得意的神色。
我開始懷疑,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些什麼故事,搞不好他們以前是男女朋友呢!想一想,朋友的妹妹,哥哥的好友,這種搭配實在非常常見……想到這裏,我心裏沒來由地湧起一陣酸溜溜的感覺。
似乎這兩個女人聊天的內容就要圍繞我們兩個男人,後來話題又轉向了趙誠。
趙誠比我大三歲,比姐姐大一歲,曾經是我們學校建築係的學生,算起來跟我在一個學院。他是個有才華的人,畢業之後就就職於某著名建築設計所,直到被我姐姐鬧到丟了工作,而現在自立門戶,不再為別人打工。
陳誠的家境頗值得一提,他的爺爺是一位享譽海內外的老教授,就居住和工作在燕園,可惜文革的時候被批頭至死。打倒“四人幫”以後,趙家收回了位於朗潤園北端的老宅子,可是已經很久無人居住了。
但是趙誠提到自己的爺爺,卻隻說老人家非常固執,管教孩子也過於嚴苛。這種小抱怨出乎意料之外地遭到了鍾萬靈的激烈反駁,鍾萬靈認為,父母管教孩子是理所應當的。
這讓我對鍾萬靈又有了新的認識:直腸子,有話必須說;將來很可能會成為一個霸權主義母親。
距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姐姐把我帶回來的衣服拿出來準備洗洗幹淨。當著鍾萬靈的麵讓姐姐給我洗衣服,我還真有點臉紅。
“小文!你這衣服怎麼穿的啊,全是蠟油,你搞什麼啊?”姐姐突然說。
我趕緊跑過去一看,姐姐手裏拿著的正是我第一次參加靈緣社活動的時候穿的那件衣服,袖口上沾滿了“靈緣香”的蠟油。我突然覺得這個蠟油很有保存價值,便搶下衣服,用小刀把蠟油掛下來,用紙包好。
姐姐笑著說:“什麼蠟油這麼金貴阿?不會是破案的關鍵線索吧?我的小伏爾摩斯!”
這是姐姐跟我常開的玩笑,我也不理會,把蠟油放進口袋。一轉身就看見鍾萬靈直勾勾地看著我,模樣甚至有些嚇人。鍾萬靈見我驚訝的表情,趕緊說:“小文,我幫姐姐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