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舊時故人(2 / 2)

“錢指揮使?叫什麼來著,哎一時記不得了他那兒子是錢晨光那崽子吧。是有好幾年沒見著那小子了,也不知都長成什麼樣了。走吧也是該去看看了。”

中正寬大的大堂內,君國公坐在上首,手中端著杯茶掩著杯蓋呼呼的吹著氣,錢指揮使就坐在下首左端,其子在比他更下一個的位子坐著,顯得有些局促。

上首老國公笑嗬嗬的看著錢晨光朗聲道:“當年玨兒在府上的時候晨光可是時常來串門,這不自打玨兒離府去龍虎山學藝,晨光就再沒登過我國公府的大門了吧。看來我這老頭子的臉麵確實不如我那臭小子大啊。”

坐在下首的錢晨光連忙站起了身子,拱手彎腰到:“君叔叔說笑了,晨光不是不願登門,而是晨光脾性頑劣,上門恐惹得國公爺生氣,故而不敢登門,說來實在慚愧。”

“錢痞子,你也有臉說自己隻是脾性頑劣的,你除了殺官造反的事不敢幹之外還有什麼事是你錢大公子做不出來的。”堂外突兀的傳來世子極度不滿的討伐聲。堂內君國公忙怒道:“玨兒修得胡言,快先來拜見你錢伯伯。”當然千玨也隻是開開玩笑隨口說的,待到進了大堂還是朝著錢指揮使的位子拱了拱手恭敬的喊了聲:“錢伯父好。”那錢魁也不敢托大趕忙笑著說:“世子客氣了。”

見過了長輩,千玨一隻手揮出一拳打在晨光胸口,猝不及防下晨光連退兩步倒坐在椅子上:“你這個痞怠貨,看樣子這幾年玩的有點過啊,身子這麼不禁打。”說著伸出手去拉他起來。晨光也隻是滿臉通紅到:“才不是呢,要不是你出手偷襲我怎麼會倒。”

兩位大人似乎有什麼隱秘的大事要談,寒暄客氣過了便起身朝著書房走去。兩位兒時玩伴顯然也不願呆在正堂這種悶氣的地方匆匆離開了。

千玨和晨光走到府中靠湖的小亭中坐了下來,開始絮絮叨叨的講述兩人這幾年各自的經曆,但多半是錢晨光在講,千玨隻是默默的聽。

原來自從千玨去往龍虎山學藝之後,錢晨光也被他老爹硬是拉到了軍伍中去操練。軍旅生涯比之紈絝生涯簡直如同人間地獄,那時的晨光根本支撐不下去,甚至動了跑路去尋千玨的念頭。但由於被他老爹看得緊多次逃跑都沒有成功反而遭來一頓暴揍。久而久之,晨光也就慢慢習慣了,慢慢融入到那群血氣方剛的少年郎中間漸漸也有了些深刻的體悟。

“九月秋涼兮,四野飛霜,日月征戰兮,終歸大華。白發老母兮,盼斷肝腸,妻子何堪兮,獨守空房。弟兄想見兮,跺足拭掌,姐妹思念兮雨淚千行。故交好友兮,登門看望,窗兄窗弟兮,問短問長。一旦交兵兮,槍尖而亡,骨肉為泥兮,同戰沙場。何不思故兮,各奔家鄉,居家團圓兮,永得安康。”說著說著錢晨光默默吟唱起來,烏黑的眼眸中透著些許悲傷更多的是堅毅。那是千玨都從未在晨光身上見過的,千玨想說什麼終究難以言語頗有隻可意會的感覺。

那邊晨光又開口繼續說道:“千玨感覺吃驚,嗬嗬你知道麼,我是上過殺場的。十八歲那年隨父親去湖荊道剿匪,你還記得當年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的那個曹胖子麼,他爹是金陵城裏的大米商。每次我們出去瀟灑都是胖子掏的銀子。他爹想通過他來巴結咱們爹。我進軍營不久他也跟著進來了,那麼胖個身子在軍營裏其實是不好熬得,但是曹胖子卻幹勁十足,每次訓練都不落下,不偷懶。我曾經問過他曹胖子的老爹這麼有錢,大可在家裏榮華富貴何必跑來受這份罪,他嬉皮笑臉的說:‘我不是那種拋下兄弟自己享福的人,你在這受苦,我怎好在家裏玩樂,再說正好在軍營裏滾幾年,沒數能把我這身子瘦下來,我也想做個玉樹淩風的大少爺啊。’當時我信了,合情合理沒什麼好不信的不是麼。當年我們出征前本來胖子是不用跟著去的,他是自己主動提出來跟著去的理由還是要和兄弟同生共死,說實話那時候我還覺得他獻媚有點過了,去戰場那搞不好是要丟姓命的,是要丟掉性命的……”晨光喃喃的重複著情緒有些低落,千玨敏感的察覺到到當年應該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然晨光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想著伸出手搭在他的後背輕輕的拍著算是一種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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