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來得迅猛無比,目標豈不正是月奴,隻是蕭冷掌控的位置精妙,避開了要害部位,隻是對準月奴的肩胛。隻見月奴收斂心神,蓮步輕移,隻是幾步小碎步就全身而退。
蕭冷並不指望一擊擒敵,隻是試探月奴的實力罷了。既然自己不可能輕易擊敗她,那大可以放開手腳了。想到這裏,手指一動,又是三柄光劍倏忽飛出,這三劍平行而出,要躲開也隻能換個地方。
月奴靈力損失大半,她已經不能再大規模的狂轟亂炸,隻能小心的找出蕭冷的破綻擊殺,就算心底不甘心,也隻好忍氣吞聲。
蕭冷見月奴退開一丈有餘,也放下心來,他之所以沒有用劍氣的爆炸,正是考慮到就在不遠處的斑鮫會受到波及,前麵幾劍就是強迫月奴遠離斑鮫。既然已經沒有顧及,便可放手大幹一場。
月奴細劍長一米有餘,寬不過兩指,邊緣有凹凸不平的齒,柄上還刻意雕琢,便於抓握。前幾次沒有用劍格擋,她也有自己的擔憂,一旦被試探的幾劍纏住,那滿地的光劍就會全部射向自己,到時候不成了刺蝟,也變成篩子。
“大哥哥,你怎麼有受傷了。”沁心終於出現了,她一眼就看到段臻衣服上凝固的血跡。
段臻苦笑:“說來話長,對了,你有沒有發現異常。”
沁心本就無心埋怨,隻是隨口一問,聽他問起便將經曆的事情說了一遍,“當時我睡得正香,被蕭冷哥哥喊醒,卻沒看到你們的蹤影,他和我說起大叔的怪狀,我也著急了。便想說先找花奴問個清楚,又突然想到我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裏睡覺。你們也真是的,不打招呼就走了。”
斑鮫歎口氣說道:“我倒是想等大家都醒來以後再出發,可大哥等不了啊。對了,不說這個了,接下來呢?”
“接下來啊。”沁心停頓片刻才說道:“我和蕭冷哥哥便順著主道一路找尋,誰知道夜裏一個人都沒有,我們經過之前的溫泉,看到一個小房間,我好奇就進去了。這一看嚇死人了,裏麵全是亂七八糟成形的花種、樹根,各種各樣的都有,有像老人的,也有想小孩的,反正就是讓人看後倒吸一口涼氣那種。”
“我慌了,就喊屋子的主人,可叫了幾聲沒人應答。連花奴姐姐也不見了,她說過隻要有吩咐立刻就會出現,後來蕭冷哥哥覺得不對勁,便帶我去追你們。要不是來的及時……”
段臻大概明白了一些,便對沁心說道:“我想月奴與花奴恐怕又是同體不同源,和之前的玄武相差無幾。花奴文靜溫婉,月奴殘忍陰沉,兩人共用軀體,等到夜裏便是月奴的活動時間。天曉得這層塔裏到底還有多少顛覆常識匪夷所思的事情,看來就算大哥不貪吃,最後結果也不會有多大改變。”
又是陣陣炸響,段臻連忙將沁心的頭按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自然是蕭冷製造的,他不敢抬頭,蕭冷的劍光將漆黑子夜照的亮如白晝,斑駁的樹影都不翼而飛。
與此同時,不知什麼東西落在段臻的悲傷,憑借堅硬的程度,可能是被崩起的石塊,但不久段臻便察覺到不對勁,因為背後似乎有什麼粘乎乎的感覺。
難道是……
他大驚失色,恐怕是破冰甲被帶起的氣浪滾到身上,這小家夥以吸食靈力為生,要是再將段臻僅存的靈力也一口氣抽幹,就算沁心也回天乏術了。他連忙不斷扭動,想要讓破冰甲跌落,誰知越用力,對方箍得越緊。
段臻的冷汗頃刻間順著額頭,鬢角簌簌滑過,畢竟破冰甲並不受人控製,它之前不止一次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發狂,要是這種緊要關頭再來一出,後果不堪設想。沁心也覺察到他的反常,便詢問他原因。
段臻心亂如麻,卻隻好敷衍道:“沁心,你不用擔心,頭埋下去。我就是覺得後背很癢。我記得你應該還有剩下丹藥吧,大哥受傷不輕,恐怕還得麻煩你了。”
沁心哪裏還有多餘的藥丸,連最後一顆妙手回春丹都給夜蝶了,自己又不會無中生有,變幾件死物倒是可以,但生靈卻並不是妖族能夠創造的。她正想埋怨,卻猛然間感覺到段臻的身體劇烈的抖動起來,仿佛難以控製一般。
段臻本來沒有覺察到不適,但就在大概一分鍾之後身體裏卻滲透出一股灼熱的氣浪,燙的他齜牙咧嘴,所剩無幾的靈力竟被這股熱潮重新點燃,他大腦裏轟的一聲,緊接著冷汗便倏忽無影,隻剩下四麵八方包圍到心髒的酷熱。
這詭異的變化下,他的身體也隨之抖動起來,沁心也就自然能夠清楚的感覺出來。
蕭冷與月奴的激戰仍在繼續,誰也沒有發現段臻的雙眼開始漸漸充血。狂暴化的段臻,能夠鬥敗玄武,也就意味著在場的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