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臻憨笑一聲回答道:“要是他出現了更好,如煙一定能夠活捉女王,這樣的話用她的命換靈珠,當真是劃算的很。”
蕭林心中大駭,這太不道德了。如果雙方對峙,自己暴露的風險就增加不少。他想勸說,卻想起段臻的警告,隻要配合,其他不需要*心,所思及此隻好閉上嘴巴作壁上觀。
那群士兵果然被激怒,一個個抽出雙劍不要命的衝上來,恨不得將段臻砍成肉泥。段臻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還怕你們猶豫不前呢,段臻作勢攥緊血魂,身形一滯。
蕭林緊張的問道:“你幹嘛?不會和他們拚了吧?”
段臻沒工夫搭理他,突然一閃向著人群稀疏的方向殺去。蕭林恐怕早在心底把段臻的親戚來回問候了一個遍,靠,要逃跑就直接逃跑好不好,一驚一乍嚇死老百姓啊你。
就在蕭林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股鮮血噴濺到他的臉上,因為大口喘氣不幸喝了一口溫熱帶腥的血水。正當他準備開口抱怨,段臻的身體卻猛然一偏,在空中幾次變相才穩住身形。蕭林好不容易打量段臻,才發現他胸前不知何時出現一道深深的傷痕。
一名陌生男子,長發飄揚。一個恐怖的麵具,猙獰詭異。他伸出長滿厚繭的手,撫摸著手中長劍,血滴落,腥味愈發濃烈。不知是不是他在麵具後說話,但話語極盡張狂。“我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原來不過是哪裏來的跳梁小醜。”
段臻再也提不起蕭林,隻好將他放在一邊。蕭林故技重施,繼續裝死,段臻見此情景哭笑不得。不過眼前突如其來的男人才是頭等大敵,段臻忍著疼痛大聲問道:“你是誰?”
“王庭女王護衛——蕭冷!”寥寥幾個字,如同宣判了對手的死刑。柳如塵曾說過,他的師傅柳天啟叱吒風雲,一人獨敗近千人王庭精銳,雖然受傷卻還不至於致命。但他之所以最後戰死,正是因為圍剿隊伍中有蕭冷的存在,蕭冷很狂,在這片沙漠裏,不,或者說在整個鬼域,他看上眼的人都沒有幾個。所謂蕭螯這位王庭猛將在他眼裏簡直不值一提,之所以會參加圍剿,卻完全是源於女王的懇求。
他出現了,但卻並不急於跟隨一擁而上的士兵圍攻已經走投無路的柳天啟,他爆喝一聲,讓那些歇斯底裏的護衛隊員都回複了理智。他不想占對手的便宜,那時候的蕭螯隻是一名小隊長,芝麻綠豆大小的官職,所以說蕭螯也親眼見證過蕭冷的可怕。
他從容無比,長劍展開。這是一場兩人間的較量,其他人自覺的退後三十米,因為急功近利不顧蕭冷警告的士兵都被一劍封喉。其他人睜著恐懼的雙眼瞪著蕭冷瘦長的背影,還有一地的屍體。他們都沒時間看清這些人究竟是怎麼被割開喉管,又有怎樣的死前想法。
冷!那種直刺心底的寒意,讓所有人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就是這般鴉雀無聲的死寂中,柳天啟被擊敗,他的身上多了幾道劍痕,血殷紅,帶著體溫。
收劍回鞘,轉身。
“你為什麼不殺我!”身後是柳天啟絕望的怒吼,他根本沒想到這個世界裏還有在劍法刀法能夠超越自己的人。
“自尊被摧毀的刀客,不需要殺,就已經死了。”這是柳天啟聽的蕭冷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但那一次蕭冷再也沒有出手,而呆若木雞的他也被生擒。
段臻當然知道蕭冷的可怕,他原本認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傳聞中的也不過如此。隻要擒住了女王,靈珠自然唾手可得。但當蕭冷出現的一刹那,除了胸前的疼痛外,還有就是一絲動搖。有些人的恐怖不在於中途殺戮過程,是他舉手投足之間的肅殺之氣。
“既然如此,我會會你。”恐懼並不可恥,因為恐懼能讓人強大,隻有明了恐懼,在那一瞬間超越它。那時候被賦予的榮光才值得自己與他人銘記,段臻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容,他看不見麵具後的麵容。但他隻需要知道自己麵對的將是值得敬畏,值得看重的敵人!
……
柳如晦繞了幾個小時,天漸漸黑了下來。尾隨的蕭螯和已經耐心全無的手下們卻仍不敢主動發動進攻,這讓他苦不堪言。柳如晦考慮到在此情況下,按照蕭螯的性格,他一定會采用成功率最大的偷襲策略,而那群人裏麵,最厲害的也隻有身為隊長的蕭螯。
以蕭螯現在的力量根本不是服用冷豔芳華後的柳如晦的對手,他打算在對方發起進攻的一刹那結果了對方。但事情發展的態勢卻愈發撲朔迷離,蕭螯卻選擇了繼續跟蹤。
來回的晃蕩後,柳如晦眼前終於出現了一條粉紅色緞帶,他立刻興高采烈起來。
收到信號。行動,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