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山遍野的鮮花,香氣撩人,引得五彩斑斕的蝴蝶徘徊其間,久久不願離去。
綠色的小草上,躺著珍珠般的水滴,被柔和的陽光照著,閃現出明媚的光芒。
一株株不高的鬆柏,粗壯而彎彎曲曲的樣子,似乎訴說著歲月的過往。
這一切都被一片薄薄的白霧所籠罩,時而清晰,時而朦朧,似人間仙境。
山前有一片空地,不遠處的山上,有泉水流下形成小溪,小溪水將山前的空地包圍起來。
空地上有七個人,站著的兩個人,是一男一女。
男人光著上半身,下半身僅由一張布塊包裹著,一條繩子綁在腰間,腳上什麼都沒穿。古銅色的皮膚,一身飽滿的肌肉,無不散發出健康的氣息。男人任由長發披在身後,滿臉的絡腮胡胡亂地散在胸前,麵無表情顯得不威而嚴。左手大拇指戴著一枚藍色的扳指,右手拿著一把巨大的斧子,斧子上布滿神秘的符文,彎彎曲曲難以辨認,斧鋒閃著攝人的冷光,鋒利無比。一股王者的氣息縈繞在他周圍,形成淡淡的藍色光暈。
女人的頭發紮成簡單發髻,一襲及地的白色長裙,將女人高挑的身材襯托得剛好。白皙的臉龐,精致的麵容,臉上的怒氣倒更添幾分味道。即使沒有繁雜的裝飾,女人的氣息也完全能將現場鎮住。
地上跪著五個人,是三女兩男。幾人都將頭埋得很低,表情唯唯諾諾,似乎極害怕眼前的人。
“大帝駕到,有何吩咐?”站著的女人問站著的男人,麵前的男人就是萬人敬仰的盤古大帝。
“女媧,你是真想滅了你親手創造的一切嗎?”女人是女媧,創造世間萬物的女媧。
被盤古大帝一問,女媧明白了盤古的來意,但他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人世間,萬物皆因我而來,也皆可因我而去,大帝為何如此關心?”女媧麵無表情,看著麵前跪著的五人,似乎有些事情就她不知道。
“萬物皆有靈,雖因你而生,千萬年來,已形成自定的因果循環,你一朝複蘇,何苦要滅了自己千萬年來的苦心經營!”盤古雖是創世之神,在女媧之上,但萬物皆由女媧一手創造,自己不能太多幹涉。
“大帝,你可知道我一朝複蘇,看到這千萬年的經營,有多心痛?”女媧說著,眼角泛著淚光。
遙想當年女媧不惜耗盡真氣,造了這世間萬物,隻盼人間祥和,世間安泰。心力交瘁下,隻有沉睡以恢複,便將這世間萬物交由近身五使者。待身體恢複一些,睜眼看到便是世間烽火連連,民不聊生,家破人亡,兄弟反目,這一切的一切,讓女媧心痛不已。
“如此,你便是決心已定?”盤古見勸解無用,看了看跪著的使者,決定跟女媧攤牌,看是否有其他的辦法。
女媧座前的五使者是混沌初開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那時候就像剛孕育的胎兒,沒有靈智。後來遇到女媧,在女媧身邊看著她用自己的真氣造著天地萬物,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慢慢地便開了竅,化身成了人的模樣,守護在女媧的身邊。待女媧造世完成時,他們便被委以重任,照看這世間萬物。
女媧沉睡後,他們看著這世間的變化,跟人一樣有了七情六欲,而這天地萬物有靈,致使他們有情。當女媧複蘇,他們本以為女媧可以和他們一樣,欣喜地看著世間萬物的成長,結果女媧非但如此,還決定要親手毀滅這一切。
得知女媧的滅世之心,五使者請求過,但都被女媧無情地拒絕了,最後無奈,他們便找到了傳說中的盤古聖地,並按照聖地裏麵記載的辦法,喚醒了盤古大帝。盤古大帝是天地的主宰,包括女媧也在他的管轄之內,如果盤古可以勸說女媧放棄滅世的想法,這件事就算完美解決,但目前看來,女媧似乎不願意誰來阻止她。
在五使者到來前,盤古還在沉睡,但以他的修為,完全可以讓自己感受到天地間所有生靈的一舉一動。聽聞了五使者的訴說,盤古覺得非常驚訝,試想,誰會將一個花費了自己畢生修為所創造出來的東西,說滅了就滅了?於是出現了先前的那一幕。
“我決心已定,您請回吧。”女媧雲袖一揮,做了個送客的姿勢。
“等一下!”五使者中一個人抬起了頭,白皙的臉龐,精致的臉蛋兒,穿著一襲青色的長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左臉上有一塊淡紅色的印記,隱隱約約看著像一隻飛翔的鳳凰。
“姒青,盤古大帝在此,不得無禮!”女媧看著姒青,一臉嚴厲。
“有話就說。”盤古大帝樣子看著凶悍,實則比較平易近人。
姒青本就被女媧所震懾,臉色蒼白,但事已至此,如何讓女媧改變心意才是當先最重要的,至於責罰的問題,自己也甘願受罰。
“主人,您三思!”姒青說完,低下了頭。
“主人,這都是您的心血,三思!”姒青旁邊的男子也幫著說話,男子叫雲塵,清瘦的臉,模樣也俊美,與另外一男子一樣,都穿的一襲簡單的白色布袍,頭發都披散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