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真的要往回走。”杜宇咽了口唾沫，喘著粗氣對小雲雀道。
“那……那真的是魚嗎？”小雲雀心有餘悸地指著河水問道。
“別管了，”杜宇長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仍在狂亂的心跳，“即使沒有那東西我們也過不去，河水的溫度不是一般的低，遊到一半肯定凍死的。雖然來的路上很危險，但總比在這裏等死強，走吧。”
說完，杜宇蹲下身子等小雲雀再趴到自己背上來，但是等了好一會，小雲雀都沒有任何動靜，感到奇怪的杜宇轉頭一看，卻看見小雲雀依然定定地望著前方，可能剛才都沒有聽到自己講的話。
“小雲雀，上來，趁天色還早，趕緊往回走。”
“它……它又出現了！”小雲雀顫巍巍舉起右手，食指所指的方向仍然是前麵的河水。
杜宇霍地回頭。河水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浮出來一個漆黑的大魚頭，看那大小，正是剛才那條。與剛才出水時候的轟動相比，這次它的出現就顯得太過安靜了，安靜地有些嚇人，倒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捕獵者在窺伺著自己的獵物，準備在獵物無防備的一刹那給予致命一擊，當然，現在它的獵物無疑就是杜宇和小雲雀二人。
先是下意識地一躲，但杜宇馬上就又明白了過來，這條魚再大又如何，即便比鯨魚還大它也僅僅是一條魚而已，它上不了岸，自己就不必怕它。
“不用怕，這條畜生上不了岸。”
杜宇這話剛說完，原本伏在水中的黑頭巨魚似乎聽懂了杜宇的話，口中“呼哧”一聲，巨唇邊的河水頓時翻滾。
杜宇笑了：“它在生氣，可惜上不來有什麼用？”
“該死的魚！讓我們往回走！混蛋！”小雲雀盯著那個巨大的黑頭，氣憤難消，隨手抓起一塊石頭，遠遠朝那個魚頭扔了過去。
隻是她和大魚間隔的距離實在是太長了點，石頭在空中飛行了一段距離後，落入了河中，離那個油光漆黑的魚頭還有著不小的一段距離，隻是濺起了一朵不小的水花。
無論是石頭還是水花，都沒能夠傷到這條大魚分毫，但這種挑釁的舉動卻激怒了它。杜宇剛想背起小雲雀，水中的黑頭大魚忽地巨尾急擺，快速地掉轉了身子，變成尾巴對著杜宇二人了。
它想幹什麼？這個想法剛剛在腦子中閃過，隻見黑頭大魚的尾巴高高擺起，向水麵狠狠地平拍下去。
“啪——”地一聲巨大的水響，河麵被這巨力一擊，頓時有水被拍了起來，或一點點水滴，或一道道水箭，甚至還有一團裹在一起的水，全都斜飛了起來，一片白花花的東西，被黑頭大魚轟向了岸上，目標自是杜宇二人。
糟糕！
那些河水一到空氣中，立刻就凝成了冰，水團凝結成的岩石般大的堅冰，細長水箭形成的尖銳冰柱，還是無數打在身上也很疼的冰珠子，被這些東西砸到的話，不死也要半條命玩完。
“快躲！”
情況緊迫，杜宇隻來得及說出這兩個字。也顧不得小雲雀腿上有傷，用力一把推了一下她。小雲雀猝不及防，側著身子打了幾個滾，滾入了身旁茂密的灌木叢中，中間難免壓到腿，腿上的傷口自然而然地惡化了，創口再度迸裂，包紮得再緊，也止不住鮮血不斷地往外湧出來，腿上再度見紅。
而杜宇，在推開小雲雀之後，也立刻往灌木中躲去，但終究是慢了一步，而那些冰塊的速度又非常快，一塊拳頭大的冰砸在他的右肩上，把他砸了一個趔趄，接著又一塊更大的冰塊砸到他的後背上，直接把他砸到了地上。
但杜宇的反應也是非常快，被砸趴在地之後，忍著身上各處傳來的疼痛，就地一個翻滾，躲進了小雲雀對麵的一棵大樹後麵。
在杜宇躲避的同時，一陣“嘩嘩”聲在他背後響起，那是無數的小冰珠子打在灌木叢上的聲音，原本茂密的灌木叢在這一陣冰雨的襲擊下，樹葉落下了一大半，枝條也斷折了不少。接著就是“撲撲”的聲音，已經躲到樹後的杜宇駭然地看到這幾塊比人還大的冰塊深陷入了地麵，心中連呼慶幸。
雖然多少受了點傷，但總算把命保住了，這比什麼都強，杜宇剛這麼想，眼神掃過對麵，卻看見小雲雀神色痛苦地雙手緊緊抱住了左腿上的傷口，而鮮血，從指縫中不斷地冒出來。
這下，更糟糕了。杜宇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