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聞言，杜宇望向小雲雀，小雲雀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杜宇皺皺眉頭，沒想到還有這種東西。
“謹慎是件好事，但是謹慎是需要配合你的腦子的。”月光下，啟先生朝著杜宇笑笑，繼續道：“我沒有任何害你的必要，如果我要害你的話就不會救你出來了，而且你手臂上那條黑線下麵的東西比我任何的東西都可怕……”
“這……”
不待杜宇回答，啟先生已經拿起幾片葉子，滴上幾滴水晶瓶中的藥水，摸勻之後輕輕覆在杜宇的左半邊臉上，再用白色布條繞過杜宇的頭顱，勉強貼住了。
“好了，”做完這一切，啟先生將白色水晶瓶納入懷中，掃去地上殘餘的幾片樹葉，也盤膝坐下，道，“你們有什麼話就說吧，天亮之前，我必須要走。”
你們？小雲雀和杜宇對望了一眼，杜宇更吃驚一些，他本以為小雲雀對啟先生是知根知底的，現在看來，她也並不知道多少。
“我想知道，啟先生你究竟是什麼人？”
杜宇說話的時候，左臉上貼著的那幾片葉子也隨之動來動去，看上去有些滑稽。
“這個，”啟先生停頓了，低頭思索了一下道，“我的身份是什麼，對你們而言，暫時來說還不重要。而且即使我說出來了，你們也未必知道。以後再說吧。”
托詞而已。杜宇心中明嘹，也不去揭穿他，繼續問道：“我知道小雲雀和你有深厚的感情，但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和你隻不過是一麵之緣而已。”
在杜宇心中，他寧願將啟先生救自己的動機歸結為隻是順手一救，但是商隊從“紅石驛寨”剛啟程的時候，他和自己說的那一番話，顯示他應該是對自己手臂上的那些東西知情的，而且剛才啟先生的話也間接地承認了這一點。
啟先生似是早已料到杜宇會問這個，隻是點點頭，淡然道：“如果沒有那個羽毛圖案、那條黑線和黑線下麵的東西，我是不會救你的。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因為這些東西，我必須要救你。”
“啟先生，你說的所有話都是在和我繞圈子。”杜宇冷笑一聲，譏諷道。
的確，啟先生剛才的話等於是沒說，反而將杜宇的懸疑的心情吊得更高。被杜宇戳穿，啟先生卻沒有半點的難堪：“小哥，關於你手臂上的東西，我已經給了你足夠多的提示了，不能繼續說下去了，這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而且實際上，你自己知道該怎麼辦不是嗎？”
“放——”杜宇微怒，張口就要吐髒，不過最終還是將那個字掐在喉嚨裏，畢竟是啟先生救了自己的命，不好惡言相向。
啟先生倒是不以為忤，仍然保持微笑不變。
眼看啟先生是無意在這個話題上多作逗留，杜宇放棄了努力，轉而求其他：“啟先生，你是‘血漠狼盜’嗎？或者說你就是‘血漠狼盜’的頭領？”
“我？”啟先生有些訝異，他沒想到杜宇會這麼想，旋即搖搖頭，“我不是‘血漠狼盜’，‘血漠狼盜’頭領就是小雀兒。”
“她一個小姑娘憑什麼當上頭領？”
杜宇輕蔑的語氣讓小雲雀有些不舒服，怒目瞪了瞪杜宇。
“小哥，資曆並不是一切。小雀兒能當上狼盜首領，自然是憑借她的本事，而且據我所知，這條路也並不好走。”
“既然小雲雀是‘血漠狼盜’的首領，那麼我想這些‘血漠狼盜’多半是‘紅石城寨’的人吧？”
“小哥果然思維敏捷，”啟先生讚賞道，“沒錯，‘紅石城寨’的人全部是‘血漠狼盜’。我們留宿那裏的虹姑其實就是‘血漠狼盜’的副頭領。”
“啟先生，這麼說，你對‘血漠狼盜’的底細很清楚咯？”
“呃，沒錯。”啟先生點點頭。
“如果我的腦子沒問題的話，我記得啟先生也是駱頭領商隊的一員。”杜宇的口氣滿含譏諷，眼神也是。
啟先生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作為商隊的一員，明知道‘血漠狼盜’要劫掠商隊，竟然不知阻止，也不向商隊的人預警，分明是想讓狼盜得逞，”杜宇的語氣突然變得咄咄逼人，“你這麼做，難道還不算是‘血漠狼盜’嗎？”
啟先生一愣，杜宇說的沒錯，他無從反駁，隻好沉默。而對麵的杜宇，絲毫不理會小雲雀憤怒的目光，隻是緊緊地盯著啟先生，看他有什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