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下來之後,消失了一天的黑無傷又出現在了二人麵前,帶著兩塊剛烤好的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肉,算是給二人的晚飯了。
揮了揮手,原本看守杜宇和狼盜首領的獠騎士向黑無傷行了個禮,退到了二十米開外。現在就隻有杜宇、黑無傷和狼盜首領在一起了。
黑無傷一手握住一柄短劍叉住的兩塊烤肉,一手給二人鬆了綁,並將烤肉遞給二人。杜宇思考了一下收下了,狼盜首領卻是冷哼一聲,將烤肉打落在地。
黑無傷沒有動怒,什麼反應都沒有,隻是緩緩將短劍歸入了腰間的劍鞘中。銀白色的麵具下麵,也不知道是一副什麼表情。
“不用怕,肉就是肉,我要是想殺你們的話還用不著做什麼手腳。”抬頭望著銀月,黑無傷悠悠說道。
一天顛簸下來,杜宇的肚子也很餓了,聞到烤肉的味道自然是食欲大開,也不管黑無傷究竟有沒有在裏麵做什麼手腳,沒幾口就將一大塊烤肉吞下肚去了。邊上的狼盜首領看杜宇這種狼吞虎咽,不禁投來略帶鄙視的目光。杜宇可不在乎他怎麼看自己,自己本來就沒有什麼傷心事。
吮吸完手指上殘餘的肉渣,杜宇拍拍肚子,屈起仍然綁著的雙腿,右手佯裝無意地拂過腳上仍然綁著的樹藤繩索。這一摸,杜宇卻感覺腳上的繩索又收緊了一分。呆了一下,連忙收回右手。
杜宇的動作沒有瞞過黑無傷的眼睛,但他卻不聲不響,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種樹藤繩索的特性了。不熟悉解除的方法,這種繩索隻能越收越緊。
打了個飽嗝,杜宇微笑著,相當友好地對黑無傷道:“黑將軍,你肉也給我吃了。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
“啪啪。”鼓掌的是黑無傷,杜宇的這番話出乎他的意料,不過杜宇鎮定自若的表現讓他不禁也有些佩服。
杜宇無所謂地聳聳肩。
“還是那個老問題,你手臂上的那個羽毛圖案是哪裏來的?”
杜宇下意識地望向右手,右手衣袖早就被黑無傷撕碎了,現在手臂露在外麵,手肘處那個羽毛圖案在月光下清晰可見。
“黑將軍,我也很想知道這個東西是幹嗎的。”杜宇苦笑,他這話的確是大實話,黑魂給自己手臂上留下這麼一個東西,神神秘秘的,自己真的是很想知道。隻怕這種迫切的心情並不在黑無傷之下,隻是無從得知。
“雖然我覺得這是刺青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既然你這麼緊張,想必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圖案。但我還是上次那句話,我失憶了。什麼事情都記不起來,讓我怎麼告訴你?”
杜宇的笑容很狡黠,黑無傷自然不會相信,且不說杜宇表現出來的鎮靜和從容根本不像一個失憶的人,即使他真失憶了,黑無傷也會把自己想知道的東西挖出來的。
“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會逼你。刑訊逼供不僅對你來說很痛苦,就是對我來說也太累了。不過呢,不管你失憶不失憶,到明天晚上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你腦子中所有的東西都會被我們挖出來。”黑無傷手托著下巴,麵具後的雙目中流露出來一種自信和嘲諷,似乎是在嘲笑杜宇這種天真的掩飾。
杜宇的心髒不由自主地猛烈一跳,黑無傷敢這麼說,肯定是有了相當大的把握了。難道“黑曜議會”真的有辦法挖掘出自己的記憶?雖然內心有些駭然,但杜宇卻決定繼續裝傻下去,笑道:“既然黑將軍能幫我解決這個謎團,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哼,看你明天還能不能這麼嘴硬。”
不管是真是假,黑無傷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從杜宇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不過“黑曜議會”自然有辦法將他腦子中想隱藏的東西全部挖出來,因此黑無傷也並不急於求成,這種事情交給那些老家夥來做比較好。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你呢?‘血漠狼盜’的頭子?”
狼盜首領抬起頭看了黑無傷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立刻把頭扭過一邊,不再看黑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