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央大道雲海大廈三樓的窗戶上,貼上了六個字:風聲婚姻調查。下麵是一串電話號碼。停在樓下的桑塔納轎車後玻璃上,也貼著同樣的內容,有些強奸路人的眼球,湯彬彬卻說,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湯彬彬坐在一間約三十平米的辦公室裏,走廊門口的玻璃門旁邊掛著銘牌:風聲婚姻調查所。玻璃門上是一個黑色的叼著煙嘴的男人剪影,像福爾摩斯。員工兼老板,隻彬彬一人。
開業當天,湯彬彬收到了兩個花籃,一個是鷹眼送來的,上麵有總經理秦晉一句話:來了,是兄弟;走了,是朋友。紅包中揣著一萬塊錢禮金。湯彬彬跟秦晉說,俗。秦晉嗬嗬笑道,本就是俗人嘛。
另一個花籃是唐冬至親自送來的,這倒令湯彬彬吃驚。花籃上工整的寫了一副對聯:
裏麵端坐者,道貌岸然,從此不問蒼生問婚姻,一轉身竟水落石出
外頭傷心人,同床異夢,今後既非伴侶非伉儷,再回首已雞飛狗跳
橫批:風聲水起
真是一幅好對聯,湯彬彬讚歎道。這倒符合唐教授的氣質和身份。
湯彬彬把對聯內容說給bottle聽,bottle說,唐教授在勸你少做棒打鴛鴦的缺德事呢,你還美滋滋的。
唐冬至並沒問湯彬彬為何自立門戶,臨走說,“殊途同歸,殊途同歸。隻是自古就有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之說。”
湯彬彬說,“婚姻是人類最無恥的發明。既然沒感情了,勉強拴在一起,兩個人一樣痛苦,何必呢?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各走各的,何必用一張紙約束彼此的內心?您說呢,唐教授?”
唐冬至不置可否,“湯先生往往有驚人之語,並非造次。”
調查所開業第二天,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就是張青岱。
湯彬彬趕忙起身,“張隊長消息真快啊。”
張青岱也說,“你消息也不慢嘛。”
湯彬彬說,“張隊長榮升刑警大隊隊長,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我也是剛聽說。”
張青岱不請自坐,便轉入正題,“關於李樹風懷疑上官雪和萬大可一事,我已經上報給分局黃局長,具體如何決定,看上麵意思吧。不過,以我的分析,他的懷疑雖然貌似可能,卻沒有絲毫證據。皇家和博覽館那兩塊地的取得,完全符合相關程序,尤其是你印證了雲海有毒蛇之後,裏麵的疑點便更顯得虛弱。”
湯彬彬點頭稱是,他擔心道,“隻是分局如果把李樹風的錄音上報給市局,恐怕方局長和上官雪對李樹風的忌恨就更重了。”
張青岱無奈的說到,“私人情感不是我應該考慮的。不過話說回來,老隊長這些年活的也不容易。沒辦法的事。”
湯彬彬臉色有些重,“這幾天上官雪一直想找我談談,我借口躲著她。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我還沒想好怎麼向別人說起,尤其是上官雪,她是李樹風的養母,是宵夜的母親,哎,她自己又被懷疑,我實在沒辦法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