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推測沒有任何證據,也有些離奇,可是卻可以解釋當時如此巨多的名人集中出現在雲海。關於這個推測,從肖氏家族的家訓中可以稍微印證:長子讀書,幼耕田,且族人不能出仕為官。這就是訓誡後人不得踏入官場,引發不期之災禍。但是,這個佐證稍顯薄弱。
如果要進一步印證,隻有一個可能:肖氏三十代輩分,必然與沈練的《青霞集》有關。
想到此,唐冬至給bottle打電話,請她過來一趟。
Bottle按照唐冬至的囑托,帶著家族族譜趕到了曆史係。
唐冬至找出了《明史。列傳第九十七》中關於沈練的記載,給bottle看:
沈煉,字純甫,會稽人。嘉靖十七年進士。除溧陽知縣。用伉倨,忤禦史,調茬平。父憂去,補清豐,入為錦衣衛經曆。
煉為人剛直,嫉惡如仇,然頗疏狂。每飲酒輒箕踞笑傲,旁若無人。錦衣帥陸炳善遇之。炳與嚴嵩父子交至深,以故煉亦數從世蕃飲。世蕃以酒虐客,煉心不平,輒為反之,世蕃憚不敢較。
會俺答犯京師,致書乞貢,多嫚語。下廷臣博議,司業趙貞吉請勿許。廷臣無敢是貞吉者,獨煉是之。吏部尚書夏邦謨曰:“若何官?”煉曰:“錦衣衛經曆沈煉也。大臣不言,故小吏言之。”遂罷議。煉憤國無人,致寇猖狂,疏請以萬騎護陵寢,萬騎護通州軍儲,而合勤王師十餘萬人,擊其惰歸,可大得誌。帝弗省。
嵩貴幸用事,邊臣爭致賄遺。及失事懼罪,益輦金賄嵩,賄日以重。煉時時扼腕。一日從尚寶丞張遜業飲,酒半及嵩,因慷慨罵詈,流涕交頤。遂上疏言:“昨歲俺答犯順,陛下奮揚神武,欲乘時北伐,此文武群臣所願戮力者也。然製勝必先廟算,廟算必先為天下除奸邪,然後外寇可平。今大學士嵩,貪婪之性疾入膏肓,愚鄙之心頑於鐵石。當主憂臣辱之時,不聞延訪賢豪,谘詢方略,惟與子世蕃規圖自便。忠謀則多方沮之,諛諂則曲意引之。要賄鬻官,沽恩結客。朝廷賞一人,曰:‘由我賞之’;罰一人,曰:‘由我罰之’。人皆伺嚴氏之愛惡,而不知朝廷之恩威,尚忍言哉!姑舉其罪之大者言之。納將帥之賄,以啟邊陲之釁,一也。受諸王饋遺,每事陰為之地,二也。攬吏部之權,雖州縣小吏亦皆貨取,致官方大壞,三也。索撫按之歲例,致有司遞相承奉,而閭閻之財日削,四也。陰製諫官,俾不敢直言,五也。妒賢嫉能,一忤其意,必致之死,六也。縱子受財,斂怨天下,七也。運財還家,月無虛日,致道途驛騷,八也。久居政府,擅寵害政,九也。不能協謀天討,上貽君父憂,十也。”因並論邦謨諂諛黷貨狀。請均罷斥,以謝天下。帝大怒,搒之數十,謫佃保安。
既至,未有館舍。賈人某詢知其得罪故,徙家舍之。裏長老亦日致薪米,遣子弟就學。煉語以忠義大節,皆大喜。塞外人素戇直,又諗知嵩惡,爭詈嵩以快煉。煉亦大喜,日相與詈嵩父子為常。且縛草為人,象李林甫、秦檜及嵩,醉則聚子弟攢射之。或踔騎居庸關口,南向戟手詈嵩,複痛哭乃歸。語稍稍聞京師,嵩大恨,思有以報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