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借刀殺人，想一箭雙雕，除掉所有知情者，湯彬彬和唐初四。
這就是李樹風的作案過程。張青岱在心裏梳理了一遍。而呈現在調查報告上的內容，則剔除了有關工藝圖的任何內容，隻保留了他因情謀殺宵夜的內容。關於唐初四、湯彬彬和bottle，則隱匿不提。
李樹風的自殺，迅即在雲海引起軒然大波。一個年輕有為的分局刑警大隊隊長，居然為了感情，犯下滔天罪惡。而女主角宵夜的死因，再次被掀上輿論風口。
關於宵夜的身世，為了保護方譚海和上官雪的隱私，警方並未披露。
當得知李樹風的事情時，湯懷祖沉默了好幾天。上官雪不久後便登門拜訪，直問當年宵夜被掉包送走的事，逼迫的老院長窘困不已，無言以對。上官雪恨恨的說，你們，都是害死宵夜的凶手！
八、
“李樹風真是為情殺死了宵夜？”bottle問湯彬彬。
湯彬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我今天是跟你告別的。”
“嗯。彬彬，謝謝你。”bottle說。
“你不喜歡別人知道你。”
“嗯。”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麼。等我做完這件事，我回來找你。”湯彬彬說。
Bottle點點頭，不再說話，撲到湯彬彬身上，想要吃掉他。湯彬彬撕扯掉bottle的衣服，像是要把bottle揉搓到自己身體裏。身體最深處的衝撞，像一場搏鬥，戰鬥結束，兩隻筋疲力盡的獸氣喘籲籲的躺在那裏。然後，不發一語，默默的穿上衣服，各自離開。
唐冬至前天在聲梧亭再次看到了一個字：霞。
這個字以“柱山沉青霞”出現在徐渭的《溪春倦意》中，以“枕霞”出現在聲梧亭上。如此遙相呼應，定然有所指。
截止今天，唐冬至越發覺得雲海肖氏家族一定隱藏了一個曆史秘密。
楊家的石碑、聲梧亭的天幹地支、楹聯、徐渭的兩幅畫以及畫上的題詩、肖氏的家訓、輩分排列，等等，越來越多的線索，逐漸被串聯在一起，開始顯露出這個秘密的一角。唐冬至想到這裏，心裏一陣激動。發現者，他最喜歡用這三個字表述他的職業。
這裏到底隱藏了一個什麼樣的秘密？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霞，青霞，指的是一個物件，還是一個人？唐冬至翻開明代人物誌，當翻到“越中十子”時，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個人身上----沈練。
沈練，字純甫，號青霞，浙江紹興人，明嘉靖十七年進仕，越中十子之一。公元1557年，嘉靖三十六年，因得罪權臣嚴嵩父子被汙為白蓮教徒，被害。
唐冬至興奮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紹興人，越中十子之一，徐渭摯友。據說，越中十子中，徐渭與沈練因脾性相近，交甚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