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時候會過的很慢,有時候又會過的很快。我感覺什麼都沒有做,隻不過是睡覺吃飯,春節假期就過去了,又要開始上班了。
活了這麼多年,過了這麼多個春節,這個春節絕對是我過的最難過的一個春節。第二難過的春節是數學考了34分的春節。
七天的假期,我過的渾渾噩噩的,大年三十一個在我租的小房子裏,給家裏打過電話拜年之後,就躺在沙發上看著春晚睡著了。淩晨十二點的猛烈的炮聲都沒有把我炸醒。
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了,其實睡著挺好的,睡著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大年初一煮了一袋子速凍水餃,看了一遍春節聯歡晚會的重播,這就我的新年第一頓飯。填飽了肚子之後就給小喬打了一個電話。
小喬的狀態也不太好,心裏有心事,過年這兩年又來了寒流,全市大範圍的降溫,她在外麵找了一天的雷正龍,結果就感冒了。說話的時候鼻音很重,吃了點藥,在家裏睡的昏天黑地。
雖然我們沒有在一起過春節,但是至少我們一起睡覺了,空間不同,時間相同。
她沒有說去她家吃飯的事,我也沒有主動提過。喬局長很忙,過年遇到這麼件事,年肯定是過不好了。估計他現在也不太想看到我,我也不太想看到他。隻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拜年。
讓我揪心的是我的好兄弟雷正龍,到現在依舊是下落不明。警方已經封鎖了城市裏交通要道和飛機場。出門走在大街上,走上不到一百米,必定就能看到雷正龍的通緝令,可是他至今下落不明。
我已經不擔心了,我知道警察是很難抓到他的,除非看門馮大爺出手!
有人說雷正龍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甚至有可能已經出國了,根本就不可能抓到他。也有人說雷正龍肯定沒走,就躲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裏,等著報仇。對象就是南區警局的某個人,暗指的就是我。
最過分的是竟然有人說雷正龍正式加入黑暗聖殿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就連入教儀式都很詳細。就像是親眼看到了一樣。還好沒人敢在我麵前這麼說,說不定我就大耳光抽人了。
這幾天在我家樓下還多了一輛麵包車,停在那一天就不帶動一下的。肯定不是南區警局的車,那就十有八九是市區的車。兄弟們也挺不容易的,我就假裝不知道。
我知道雷正龍就在這座城市裏,並且很有可能和小花在一起。但是他在幹什麼,有什麼計劃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到了現在,我也不相信雷正龍是警局裏的內鬼,一定是有人陷害他,一定是這樣的。
隻是有一點我不明白,在警局裏雷正龍為什麼不說出那個人的名字。當時他的表情很驚訝,給他添加劑的到底誰?
我曾經也試圖把這個人找出來,反複的查看了當天的監控記錄,都沒有找到可疑的人。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一點信心都沒有了,內鬼還真不是那麼容易找出來的。
大年初一的下午,我的手機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隻有短短的四個字,新年快樂!我知道是周小瞳發來的,她在拜年的同時,告訴她是安全的。
如果有一個人能找出內鬼,我覺得肯定是周小瞳了,畢竟她是距離黑暗聖殿所有秘密最近的人。
我就這樣渡過了假期,到了上班時間,我早早的就來到了南區警局。和看門的馮大爺打了一聲招呼,走進了警局大門。
大樓裏很安靜,隻有值班的人在。節後綜合症,大部分同事的狀態還沒有調整過來。
在一樓大廳裏,多了一個東西,我覺得很刺眼,看著很不舒服。那是一個普通的計時牌子,隻不過上麵有大紅字寫著雷正龍已經潛逃了XX天了。
我很氣憤的抬起一腳,在上麵留下了一個醒目的大腳印子。這才氣呼呼的向樓下走去。
走到一號法醫室門口,我停下了腳步。杜凡至今下落不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雷正龍的身上,沒有人意識到南區警局裏隻剩下我一個法醫了。
杜凡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我覺得說不定就和黑暗聖殿有關係。
搖搖頭大步走到二號法醫室,插進鑰匙,扭開房門。
隻不過一個星期沒來,二號法醫室給我的感覺就有些陌生了。房間裏的空氣有些渾濁,還有些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焦屍早就運走了,但是我就能聞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我打開了房燈,又打開了換氣扇。然後我就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之所有不進去,是因為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在我離開二號法醫室的這段時間,還有人進來過。我找不到任何的證據,但是我覺得就是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