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感覺有人在搬動我,我想做點什麼,可是身體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那是一種無奈的感覺,意識是清醒的,但是什麼都做不了。
還好,我很快又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醒過來,是被生生的疼醒的,整個臉又腫又脹,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這會兒肯定很慘。
胸口像是紮著一把刀子,抬手想要摸一下,傳來一陣劇痛,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氣。
“你醒啦!”我聽到了小喬的聲音。
眼皮很沉重,努力的睜開,隻露出一道縫,燈光有些刺眼,我看到了小喬正關切的看著我,臉上還帶著淚痕,眼睛也是紅紅的。
“我這是……這是……在哪?”
“在局裏的會議室裏!你疼嗎?”
“我這是怎麼了?”我的記憶有些混亂,有些記的不太清楚了。
“啊!你不是被打傻了吧,都不記得了?”小喬臉上的擔心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努力思索,想起了三元橋,想起了橋洞下藏在草叢中的恐怖怪臉,我似乎是被襲擊了。我急忙問道:“人……人抓到了嗎?”
小喬的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氣呼呼的說道:“你還說呢,也不叫一聲,等到我覺得不對下去找你的時候人早跑了!我要是再晚一會兒,你就要被裝進笑盒子裏了。”
又跑了!嫌疑人已經是第二次從我手上逃掉了。這要是讓波哥和同事知道還了得。我急忙問道:“你沒和別人說吧?”
小喬不說話了,她用行動告訴我了答案。
完了,這沒臉見人了,上班才沒幾天,丟人就丟大發了,還是二次!我一激動,渾身都疼。
“放心,不用想太多,沒人怪你,你昏迷的時候波哥還來看了你,說要送你去醫院,但是杜姐說不用,都是皮肉傷。”
“杜姐?不會是杜凡吧?”
“杜姐說了,法醫也是醫生,你沒大事,隻不過軟組織挫傷,還有些清微的骨裂,過幾天就好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心裏總是毛毛的。
“到底是什麼東西砸的我?”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就生氣。
小喬不說話了,我就知道不對勁,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在我再三追問下,小喬才告訴我,是屍塊,裏麵還裝了一塊磚頭,所以我才會這麼慘。屍塊杜凡已經檢過了,是林曉曼小腿的部分。
我一聽就要起來,怎麼說這也是我的案子,我必須要看。
“你受傷了,還是休息吧,杜姐已經查過了,不會有錯的。”
小喬想讓我休息,可就算有傷在身,我也睡不著,掙紮著要起來,小喬無奈之下,隻好扶著我起來。
剛一起來,有一陣眩暈,有些頭重腳輕,臉疼,胸口的骨頭也疼。還好哥們年輕,骨頭結實,要是被一磚頭砸斷肋骨,斷骨茬插入胸或者肺,我就掛了。
在小喬的扶持下,我回到了二號法醫室。雖然她很不喜歡,還是幫我從杜凡那裏拿回了屍塊。
“我要工作了,你要不回去休息一會兒吧。”我知道下麵要發生的事她肯定接受不了。
小喬走了,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四點多了,天就快亮了,她也要休息一會兒。等她一走,房間裏又安靜下來,停屍櫃發出嗡嗡的聲音。
深吸一口氣,我打開了證物低袋。
我看到了十幾塊大小差不多想同的屍塊,邊緣露出的脂肪顆粒呈現出淡黃色,屍塊之間還帶著血色。
用鑷子夾起一塊屍塊,在放大鏡下觀察。
屍塊的皮膚細膩,表麵光滑,毛孔很細,標準女人皮膚的特點,膚色比田小可略黑。
屍塊邊緣有收縮,這和上一次是相同的。但是這些屍塊的刀工很粗糙,顯示凶手是在急躁的狀態下完成的,手法上也差了很多。
因為所有的屍塊都有收縮,顯示都是在活的狀態下被切割的,因此沒有辦法確定死亡時間。
我把屍塊都拿出來,在工作台上拚了起來,十幾塊屍塊拚出了一個小腿。
混蛋!我忍不住氣氛的咒罵了一聲。
凶手毫無人性,殺人模式和一般的連環殺手也不同。
兩次行凶之間的間隔太短了,還襲擊我,再加上之前的舉動,凶手似乎是在炫耀。在向世人展示他的變態行為。
我狠的咬牙切齒,第一次強烈的想要把一個人抓住,讓他接受法律的嚴懲。
太激動了,血一下湧上腦袋,眼前一陣發黑,臉上的傷口漲得更疼了,這是又要暈過去的節奏。
我可不想一頭栽倒在屍塊中,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總算是緩過神來。
休息了一會兒,冷靜下來之後,傷口就沒那麼疼了。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不用看我就知道是小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