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那天你隻是飄過?我卻看見你了?然後,我找理由對你說,是我姑媽叫我來相親的!那個時候,你已經死去了的?你隻不過飄過那裏,然後,我看見你了?我撞見鬼了?麻妮靜,就算那個時候我時運低,但你明知道人鬼殊途,你也不應該搭理我啊!”
“我搭理你有什麼錯?你知道我這邊的世界是多麼冷清,多麼寂寞麼?我隻是要求你多陪陪我,多與我聊聊而已!和你在一起以來,我有沒有害過你?要不是我暗中保護你,恐怕今天你已經和我同在一個世界裏了!”妮靜有些對我有看法了。
然而,我一個大活人,我怎麼能夠應承和一隻女鬼談戀愛呢?有誰有此膽量,和一隻女鬼保持男女關係的?“是,你沒有害過我,也許,還暗中幫過我不少忙。可是,我和你畢竟陰陽兩隔啊!我和你不同一個世界啊!你叫我還怎麼和你好下去?”
“怎麼就好不下去了?你告訴我,我們相好以來,我有沒有讓你不舒服的時候?你處於那麼惡劣的環境下,不是我上你身,替你除去那麼多非難你的事情,你能有今日嗎?”妮靜反問我道,兩眼噴出了憤怒的陰光。
“是的,你幫了我不少!我一直來就知道我麵對的攻擊並能化險為夷,都是有如神助。但是,你是一隻女鬼,你叫我今後還怎麼敢麵對你,而當作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我看算了,你還是走你的陰間小道,我走我的陽關大道吧!”我說完,轉身正想走之際,街邊二樓上一個臨街的窗戶打了開來了。
“樓下那個青年,你是不是撞鬼了?一個人在這街邊大聲胡說什麼?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你到底是和誰說話啊?如果是有病,我勸你還是找個醫生看看比較好。別自個兒跑來這裏麵對空蕩蕩的大街好象和誰爭吵似的!你精神有病,但也要注意別嘈醒別人才行啊!我們明天還要上班的啊!不能睡覺怎麼有精神上班呢?”
我一聽,頭皮發麻得,連腿也發起軟來!
麻妮靜和我吵嘴的時候,我看見她就站在街邊燈光下的。也就是說,隻要是住在街邊的人,他們從臨街窗口探出頭來,就一定能夠看得見麻妮靜!可樓上的人卻說我一個人在這自言自語呢!這不分明在說,我又撞見鬼了?
我幾乎是自然反應地“嗷”一聲叫,抱頭鼠竄般地跑離妮靜。轉過一個街口,剛好那裏有一輛的士,我衝近去,什麼話也沒有說,拉開車後門就鑽進去。渾身哆嗦著對司機說:“西郊大洋豪園。”
司機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打著引擎就專心致誌地開起車來。我坐在車後座還是心跳不止。街邊二樓上那個探頭出來勸我去看病的人,他的說話言猶在耳。我想,我一定很醜陋了!
弄了半個晚上,人們卻隻能看見我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其實,妮靜的說話在我聽來,也是很大聲的,二樓上那個探出頭來的人,就算沒看得見妮靜,但也應該聽得到妮靜歇斯底裏的賭氣聲吧?可他居然說,我在一個人胡說呢!
這樣子說來,人們不僅看不見麻妮靜這個女鬼,還聽不到她的鬼話連遍了!而我不僅看得見、聽得到,還同女鬼談起戀愛來!真是人衰時運低,不僅被後母派人追殺,還被一隻女鬼纏上了!
最可恨的是,居然連一隻患肝癌死去的老鬼,也敢白日堂堂帶我進妮靜的屋子去,把我戲弄一番!
我正為自己的遭遇氣不過的時候,的士司機嗡聲嗡氣地回過頭來對我說:“你的西郊大洋豪園到了!”
我趕忙伸手到尾袋去拿出錢包,抽出錢來遞給司機,然後下車準備回謝雨瑤的別墅去。我剛剛把的士後門關好,那司機就“呼”的一聲把的士開走了!我心裏剛剛把司機臭罵一頓:趕投胎嗎?這麼急!
我罵完,忽然發現有些不對頭!抬起頭來一看,哎喲,我的媽唷!那的士司機,我與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他趕嗎把我載到陰森森的火葬場門口來啊?
正想把的士司機大罵一頓的時候,忽然從風中飄過一聲女子“噗哧”的一聲竊笑,我心裏頓時明白過來了:女人不能得罪,女鬼更不能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