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頓時大吃一驚,我正想探究妮靜擺副內髒在這裏是什麼意思,就聽得縮在我身後的汪伯,突然大聲地說:“有鬼!”我趕忙回頭看,果然有個模糊影子,辯不出是什麼東西來,正拉著汪伯要往樓下拖,汪伯這時露出驚恐的表情,掙紮著,聲音也變調了地叫喊著,眼看著就被拖入樓梯旁的牆壁裏了。
我被嚇得腿都軟了,但似乎我的大腦還算清醒,或者說我出於本能吧,一下子就撲上去,死死拖著汪伯。就這樣較量了好一會兒後,我猛然斷喝一聲:
“豈有此理!朗朗乾坤,何處妖孽敢做殺人之事!不怕玉帝震怒嗎……”
嘿,如此一喝,竟然神奇地不見了對方的拖力了,而那個汪伯的腳卻被卡在了牆壁上!
就在這個時候,我和汪伯突然聽到老式留聲機的音樂聲,還有男女嬉戲的笑聲。我這會兒盡管非常慌亂,但我就是死死拖著汪伯的手臂不放手。後來我隻好用腳踩著牆壁,往死裏用力,才把汪伯拖出來。
汪伯總算是逃過一劫,從牆壁裏掙紮著逃了出來。可我拿過汪伯的火機,驚恐地打亮了照看那麵牆壁,竟然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縫隙!而汪伯被拖入牆的腳也沒有被碰擦過的痕跡!這時,我拿著的打火機滅了,房子裏麵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我倆戰戰兢兢地摸索著,要從樓梯口下去時,我就忍不住用腳去踢周圍的牆壁。就是剛才把汪伯拖入牆的地方。但是,牆壁完好無縫隙,怎麼也不似能夠裂開的樣子。當即就使得我倆直吸冷氣,不斷地冒冷汗!
既然牆壁完好無損,還相當結實,怎麼可能差一點兒就把汪伯拖入去呢?而被救回來的汪伯也居然沒有擦傷痕跡,完全違背了唯物主義的理論。可要我找出原因,就是怎麼找,也找不出來。汪伯心裏明白這件事情有太多詭異在裏麵了,覺得此地實在不易久留,就叫我快快離開。
這個時候,不知怎麼弄的,汪伯一叫我快些離開,我本來扶著他下樓梯的,聽得他叫我快些走,我就莫明其妙地放下他,自己先走下樓去,汪伯反而落在後麵了。當汪伯神經緊張地回頭看一眼屋子裏的時候,一幕不可思議的情景出現了:隻見一個紅影子在他的眼前一晃而過,而據說那個失蹤的跟妮靜回這屋子來的男青年的影子,也陰陰地笑著,隨那紅衣女子一閃而過。
那場麵既陰森恐怖,還嚇得汪伯慘叫了一聲,他本能地伸手一把拉住了他身旁的我。當其時,我正低頭看腳前的地麵,一心想著快些兒離開這間讓人恐怖的房子。沒有注意到後麵還會出現如此讓人震驚的場麵。
當汪伯拉扯我的時候,我本能地停下了腳步,剛回過頭去,就聽得汪伯的一聲慘叫,我的大腦還未作出反應,眼前又看到那一男一女的鬼影在我的眼前經過。周圍陰風陣陣,直透人的背脊;場麵恐懼可怕,完全顛覆了我的所有觀念和思想。我隻感到巨大的駭然直衝我的大腦。
就那麼的一眼,我的大腦崩裂了。一塊黑幕鋪天蓋地直衝我的眼前而來,我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幾乎是自然反應地“嗷”的一聲呻,整個人就天旋地轉般晃蕩起來,身子搖擺了幾下,腳本能地伸開來想支撐自己,但是沒有達成,人最終還是軟綿綿地往下倒。
這汪伯雖然也被嚇著了,但他年老,生活閱曆豐富,一見我的身體在搖晃,他大腦裏潛意識的救人使他的被驚嚇趕得一幹二淨,飛身上來一下子就把我摟了起來。但此時的我整個身體軟得如同爛泥漿,居然沒有可以支撐的地方,仿佛處處都是要往下癱倒。
為難汪伯使盡吃奶的力氣才把我拖離了那陰森邪氣的屋子。到得樓下,我也醒了,兩人戰戰兢兢地趕緊走人。剛來到尋尾巷前,妮靜拿著她的小坤包在巷前經過,一眼看見是我,驚訝道:
“嗨,毅哥,這都快到半夜了,你來這條巷子幹什麼?”
“你還說,還不是想找你!”我一臉不高興地應道,大腦裏還殘留著那兩隻陰森而可怕的鬼影。
“找我?找我你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幹什麼?”妮靜再次驚訝得張大了嘴。“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住在這種地方了?”
我無語。難不成我告訴她,你沒告訴我,是我盯梢你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