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龍族千餘妖王惹了他,千餘妖王死了。
鱷龍族出動那麼多妖惹他,所以這些妖全死了。
“諸位妖皇仔細琢磨一下葉非小友的話吧!”
木長春逡巡所有妖皇的臉。
“不是他想惹誰,是誰在惹他!”
“此前本皇就不同意各大族出動妖皇擒拿葉非造就的千餘妖王,但是你們不行,非要以妖族的大義壓迫本皇。”
“好吧,本皇保留意見,任由你們作為了。”
“但是你們是怎麼處理這些妖王的?”
“瓜分了也就罷了,還要奴役他們,妖王是那麼好奴役的嗎?”
“這也就罷了,本來那件事情已經沒多少時間讓我妖族準備了,按照本皇的意思,就是交好葉非,讓他在那件大事之中為我妖族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但是你們口頭上同意,實質上哪一族都想著將葉非據為己有,奴役其為自己一族服務。”
“你們知道紀元以來,為什麼我妖族如此強大了,依舊奈何不得人族和魔族嗎?”
“你們似乎從來不想這個事情,隻想著自己一族的事情。隻看著自己的鍋裏有多少肉……”
“妖帝嗬嗬……俱往矣,我妖族就成了一盤散沙,誰也不服誰,誰也覺得自己可以做老大,結果你們看到了……”
木長春眼睛微閉,心痛欲死:
“本皇就想問你們一句:你們能夠將眼睛從你們自己的鍋裏抬起來嗎?能夠將眼睛看向整個屠肆大星,整個三垣,整個天界嗎?”
“你們,還有這樣的眼光,還有這樣的胸襟嗎?”
話到此處,木長春怒拍欄杆,逆血上湧,其聲如龍吟虎吼。
不僅僅是諸妖皇,就是整個天妖城都聽到了木長春的怒吼和質問。
振聾發聵,發妖深省。
準帝的聲音,其中帶有多麼龐然的偉力,以音波之術發出,哪一個妖會聽不到?哪一個妖會不沉思?
就連高天上正在與葉非拚力鬥戰的鱷金龍此時也不由得停下手來,佇立高天爆炸的能量之中,垂下頭顱,散發披麵,默然不語。
“諸位也聽到了,葉非那話就是衝著咱們大家夥說的。也是對妖族的一個態度,而不是威脅。”
“你不惹我,我不惹你,你若惹我,我必殺你!”
木長春平息情緒,聲音低沉地與諸妖皇道:
“其實它想說的乃是,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你待我如兄弟,我待你如親妖。嗬嗬……諸位不信嗎?覺得不可思議嗎?但是……這就是葉非葉大師!”
“本皇請諸位記取,千餘被你等瓜分奴役的妖王,葉非自始至終都稱其為兄弟姐妹!”
“而葉非一得到千餘妖王的消息就怒闖天妖城,奮不顧身,哪怕深陷死局!”
“一個人族,你們口中的人畜,他認定的一眾妖族兄弟姐妹,一旦有誰侵犯了他們,葉非就義無反顧地來搭救,一人之膽,可逆蒼穹!”
“試問,我妖族億萬妖眾,有一個能夠為了異族的所謂兄弟姐妹孤身犯險,甘與他們同呼吸共命運的嗎?”
“諸位妖皇,不說別妖,你們自己……能夠做到嗎?”
諸妖皇一個個此時汗如雨下,心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整個天妖殿之中,鴉雀無聲,隻有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
許久,蛟龍族焦貝勒的爺爺焦昶涕淚肆流,上前拱手:
“大長老,焦昶知錯了……”
木長春微微仰首,心潮激蕩:
“焦昶妖皇,你不報仇了?”
焦昶哭泣道:
“焦貝勒之死……咎由自取……”
蟠龍族族長潘雄此時就像水洗出來的一般,看到木長春眼睛看過來,低頭道:
“潘美等……咎由自取……”
鱷飛龍此時更是魂不附體,木長春的話猶如一聲聲的悶雷,終於炸醒了他。
“本皇一定將腦袋從自己的鍋裏抬起來,看這屠肆大星,看這三垣,看這天界……”
木長春站起身來,呼出一口濁氣:
“其實,本皇最終想說的乃是,抬起來的眼睛,不僅要看這大星,看這三垣,看這天界,還要看向更高更遠的星空!”
木長春的這句話,聲音並不高,卻像是一聲炸雷,將所有的妖皇都炸得一個激靈。
更高更遠的星空?
諸妖皇心中有誰在呐喊著,有什麼東西在燃燒著。
妖血沸騰!
而木長春眼神如利劍,轟隆一聲劈開天妖殿的穹頂,直上高天,直達葉非所在之處,直指抬起頭來麵目猙獰,正要破釜沉舟,決死葉非的金龍妖皇。
諸妖皇都抬起頭來,驚愕地看著木長春。
木長春淡然而堅定地道:
“此際,我妖族要有一個明確的態度,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