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艾醒醒,永遠不要忘了你是誰,否則將永遠陷入黑暗。”
“黑暗、黑暗、黑暗。”
“啊!”從恐懼中睜開眼睛,利艾大汗淋漓,緩緩靠向顛婆的車廂邊,他有一頭柔軟的黑色卷發,明亮的眼睛帶著淡藍的色澤,眉宇修長挺鼻如峰,俊俏的臉龐顯得有些蒼白。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的利艾老爺。”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車廂外傳來詢問聲。
“沒事,多爾繼續趕路。”利艾輕聲回應一聲,將身上的皮夾子緊緊裹著,陷入沉思。
“我是誰?是奧拉迪家族的廢材繼承人還是時間行者的後裔?”利艾的眼神變得如雄鷹一般銳利,透著與他十五歲年齡及其不相符的光芒。
沉思了許久,利艾翻開一本書,這書約莫有半尺來厚,與他肩膀一樣大小,書的封麵是用一種堅硬的材料製成,透著一股檀香,上麵布滿古老的附文,赫然寫著曆史的文本幾個燙金大字。
利艾對於這本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每次閱讀都有不同的收獲,打開書本第一頁,首先映入眼簾的依然是那句話。
讀懂曆史也就讀懂時間,掌握曆史也就掌握時間——澤法
曆史的文本記錄著澤法大陸一千多年的曆史,書本是偉大的先知用特殊的材料以及特殊的方式書寫而成,水火不侵,永恒不朽,無人知曉是誰的手筆,在大陸上僅有五本,然而這本該是史詩級的魁寶,卻因為沒人能夠完全讀懂,而成了書館的收藏品。
就連偉大的魔法師埃澤亞都在閱讀後說出這本書我看不懂的話,他是一位真正的智者,他說的話在某種程度上就是真理,因此曆史的文本隻能淪為一件特別的收藏品而已。
利艾的家族奧拉迪公爵世家,隸屬於澤法大陸蘭斯帝國,是最頂尖的貴族,家族曆史與帝國曆史一樣長,在這魔法統治、鬥氣爭霸的時代,大陸崇尚的是強大武力,弱小者就連卑微的憐憫也不配擁有。
利艾雖然有著頂級家族繼承人的光環,很不幸的是,他是一個弱者,一個修習不了魔法、鬥氣的廢材,與大多數世家子弟的命運一樣,被家族拋棄,情況唯一好點的就是他得到了一塊領地,這是家族極度慷慨的贈與。
利艾早已看慣了他們慈善外表下的醜惡嘴臉,領地位於帝國西北地帶,是個寒冷陰暗的貧瘠之地,這裏帝國的法律庇護不了,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帝王。
“利艾你要知道,作為世襲的公爵家族,我們是帝國的臉麵,不要埋怨家族,這已經是家族能夠賜予你的全部了,瞧瞧那些不爭氣的貴族子弟,哪一個能夠當一個小領主。”
“我能提一個要求嗎?”
“我的天,利艾你還有什麼不能知足的,你是要金幣嗎,那你就錯了,作為領地的領主,你是可以收取領地的稅費的,當然三分之一得交給帝國國庫,看在光明神的份上,隻要你的要求不過分,族老會應該不會為難你。”
“我想要那本曆史的文本。”
夜幕降臨,馬車停在一處田園邊上,多爾燃起一團篝火,架上一個鐵鍋,將一些肉幹放入滾燙的開水中,加上一些香料,不一會肉香便散發出來。
多爾的年齡與利艾相仿,一頭褐色的短發,長著一雙褐色的眼睛,棕色的皮膚,身材健碩,比之利艾高出半個頭,在他的身邊放著一把雙手大劍。
“利艾老爺,肉湯可以喝了。”
車廂中,利艾輕輕合上書本,來到馬車外,邊舒展身體邊欣賞田園的夜色,隨後坐在篝火邊上,接過多爾遞過來的肉湯,不緊不慢地喝著,盡管隻是一碗肉湯,但利艾喝的很有貴族範。
“多爾其實你可以過的更好一些,和奧拉迪莊園的其他人一樣,離開我,並不是背叛。”利艾望著漆黑的夜空,莞爾一笑。
多爾看著利艾,眼中帶著擔憂:“利艾老爺你不要多爾的服侍了麼?”
利艾搖搖頭:“我失去了繼承人的身份,在仆人眼中我一文不值,當然這是事實,仆人的做法也很合適,聽著多爾,我的意思是你呆在莊園裏應該會更好,再走下去,也許前麵的路就是我的墓地。”
多爾臉上帶著憤怒,將雙手大劍插在自己跟前:“帝都的人都該死,尤其是莊園裏的,不管別人怎麼想,多爾一直相信利艾老爺會成為偉大的人,利艾老爺高貴耀就由多爾來保護,哪怕為此付出生命。”
利艾帶著淡淡的微笑,扭頭看著這個憨厚的少年,這些年自己身邊有的隻是惡意嘲諷之人,沒想到還有一個仆人沒有放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