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慕淩十八歲的生辰,和舅舅清暉一起,來到清風穀拜祭他的父親。慕淩看著山上的風景,還是和十幾年前一樣,沒有一點變化,風景依舊秀美。“阿爹,當年阿娘給你選的地方真的很好呢”一個人望著滿山的桃花喃喃自語,隻是內心莫名的一陣酸楚,眼前突然浮現出當年自己被舅舅帶到了阿娘身邊的場景:那個時候,那個時候,阿爹和阿娘都還在自己身邊。原來自己已經在世間踽踽獨行這麼多年了,雖然,舅舅待自己真的很好,京都裏的叔叔伯伯們也對自己十分關照,可是他還是經常會夢見阿娘和阿爹,全是和他們在江南生活的點點滴滴。每每醒來,看著窗外清冷的月光,就會覺得異常得孤獨。坐在父親的墳前,還是帶來了父親最愛的女兒紅,“阿爹,我來看你了”在給父親敬了酒之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還是老規矩,今天我陪阿爹喝兩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酒有些澀口,難以下咽“阿爹,我想你,我想阿娘,我下個月就要大婚了,就要娶韶顏進門了,您和阿娘如果在的話應該很開心吧”說完望著父親的墳久久沒有說話,其實自己到現在都還是沒有辦法接受,父親怎麼就離開了呢?“阿爹,明年我就帶個小包子來看您”
清暉看著自己的外甥,感慨萬千,一轉眼,包子已經長大成人,那個老是跟在他後麵的那個倔強的孩子已經要娶妻了,現在的包子摸樣甚似姐夫,可是脾性卻同姐姐一模一樣,他真的很像你們啊。
一個月後,京都大少慕淩迎娶太傅千金:名韶顏,場麵頗為宏大,極為奢侈,甚至有人私下傳言慕大少的婚禮比十年前昭陽公主下嫁似乎還要隆重,這應該是近十年來最為宏大的場麵,許多小字輩的年輕人都在談論著,稍微上了年紀的人也感歎道:隻有二十年前葉家迎娶的場麵才能和今天相提並論吧.說到葉家,很多人都不會忘記二十年前,那場轟動一時的婚禮。現在的唐雎已經年逾四十,但是歲月似乎未在他的臉龐上留下一絲痕跡,他似乎還是二十年前的那個京都第一美男,隻是眼中再也沒有了當時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沉穩。看著眼前的少年,仿佛記憶中那個女子明媚的笑顏又再次綻放,就如在昨日一般,那些被歲月塵封的記憶再次被撩開,葉錦南、慕寒、習鳳之、林青。。。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又悠然飄進自己的腦海,那一切的一切都如昨日發生過一般,在腦海中竟是如此清晰。
名山和清暉在閣樓飲茶敘舊,今天對於兩人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你猜猜,如果夫人還在的話會說什麼”
清暉端起茶杯望了望遠方的天空“姐姐一定會高興壞了吧,應該還有點傷感,但是一定是欣慰的”
“是啊,爺如果能看到包子娶親也一定很欣慰”名山仿佛想起了什麼事“這些年,連陛下也不止一次地敲打過我,對於包子總是過於袒護,可是想著他是爺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我狠不下心來,如果爺和夫人還在,包子怎麼會這樣”
“你別想太多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如今包子不是很好嗎?包子和姐姐一樣,機靈著呢。姐姐和姐夫不在了,你我想做的不就是讓包子過得快樂些,做自己想做的事罷了”當年自己沒有能力守護姐姐,那麼隻有盡力守護著包子罷了。
“老爺,漠北雲慶城城主顧言之已經到城外了,奴才已經準備妥當,不知老爺還有什麼其他需要交代的”管家輕聲問道。
“顧城主怎麼也來了,清暉沒聽說你和他有交情啊”名山不解地望著清暉。
清暉並未多語“他是姐姐舊時的好友”,但是神情卻有些落寞。
“老爺,西北習家大爺送來白銀十萬兩作為賀禮”管家在外向清暉道,白銀十萬兩,習家的賀禮是不是太大了些?名山有些不解地望著清暉。
西北習家,清暉卻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習家大爺“好的,知道了,你好生照應習家派過來的,我隨後就過來”
“習家大爺?不就是習滿之的堂兄嗎?當年京都首富,他怎麼會派人來?不是說他十二年前和夫人定居西北了嗎”名山隻覺得自己仿佛被謎團纏住了,不解地望著清暉清暉喝了口茶,示意名山坐下“還記得葉錦南嗎?”
名山點頭示意“葉大少?當年京都名震一時的公子哥?”卻不明白為什麼清暉突然提起他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或許很多事應該可以揭開了吧,清暉點點頭然後說到“名山,我一直覺得姐姐不是一般人,因為在她身上有著許多異於常人的事情在發生,很多事情我到現在都沒有辦法理解,小的時候姐姐就異常聰慧,經常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姐姐讀書一向不用心,但功課卻很好。我們最早是在西北的一個小鎮生活著的,那個時候。。。。。。。。”
門外的火爐上,茶壺還在冒著白煙,清暉緩緩道來當年的是是非非,名山的思緒仿佛也被拉回了那些曾經絢爛無比的時光,揭開那一段塵封多年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