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這聲音越聽越清楚,我心裏不由得有些發毛,輕輕地坐了起來,摸黑找到衣服,躡手躡腳地穿了起來。
就在我趿著鞋想去看看的時候,我看到臥室的門輕輕地打開了,一雙閃動著幽幽綠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這一陣子沒見到這些嚇人的東西,忽然間見到,這心裏還真是害怕,我不由得本能地叫了一聲。
旁邊的劉笑笑在夢裏含糊其詞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我還沒回答她,她一翻身又沉沉地睡得沉了,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我真想把她搖醒,可是我的身體僵在那裏,動彈不得。
忽然一道白光從我的背後閃過,隻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雙綠色的眼睛瞬間從臥室的門退了出去。
“你個小畜牲,你也敢來嚇唬人。”那是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
接下來就是一陣手杖敲打到身體上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慘叫聲,那聲音怎麼聽都象是野獸在哀嚎。
“老者,這一定是那個白胡子老者。”我在心裏對自己說著,身體已經衝出了臥室。
樓下的古董店裏光線很暗,隱約之中隻能看到兩個身影在店裏移動,那個揮動著手杖的應該就是那位老者。
我跑過去開了電燈,一時間古董店裏是燈火通明,而那兩個身影卻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光線太好了,什麼都看不到了嗎,我在心裏對自己說著,有心回去將電燈再關上,可是心裏有些矛盾,我怕看到非常嚇人的東西。
“那東西應該走了。”我在心裏對自己說著,便讓燈開著,自己向樓上的臥室走去。
臥室裏的光線很暗,一抬頭我又看到那兩隻發著綠光的眼睛,嚇得我將臥室的燈也打開了。
強烈的光線下,劉笑笑一臉莫名其妙地用手擋著眼睛坐了起來。
“可兒,怎麼了,你不睡覺起來做什麼。”
“我,我聽到有老鼠的聲音。”
這個理由非常的不充分,古董店不同於飯店之類的地方有吃的,出現老鼠那不足為奇,這裏連劉笑笑的冰箱都經常是空的,哪裏來的老鼠啊。
“老鼠,可兒,你做夢了吧,快躺下睡吧,這幾天會忙起來的。”劉笑笑說著身體一歪,用手捂著眼睛又睡了。
“嗯。”我答應一聲,卻遲遲不想關燈。
猶豫了一會兒,也隻是一小會兒,我從口袋裏取出小葫蘆來,然後才關了燈。
這回關燈之後,沒有看到那雙發著綠光的眼睛,我的心也輕鬆了一些,可是還是不敢大意,合衣躺在了床上。
沒過一會兒,臥室的門又開了,門前又出現了那雙綠色的眼睛,隻是這回沒有那樣大膽地就進來,而是在門前徘徊著。
我伸出手來,撥下小葫蘆口上的小塞子,對著那雙綠色的眼睛正要喊收,卻聽到那邊傳來低低的聲音:“別收我,我是來報信的。”
聲音很低,也很粗,就象用了變聲器在說話一樣,分辨不出那聲音的年齡和性別。
“報信,你報什麼信?”我舉著手裏的小葫蘆停在半空中。
“屠花婆婆與無生門下的人聯起手來,你要當心。”那個聲音還是那樣的低,卻有一股力量讓人感到壓抑。
“你,你是誰?”我盯著那又綠色的眼睛問。
“我被屠花婆婆關了很久了,你要是能鬥得過屠花婆婆別忘記放了我,我很想去陰曹地府轉世投胎。”那個聲音說著,那又發著綠光的眼睛隨之消失了。
我長出一口氣,看來這回是虛驚一場,我收起小葫蘆,正想將外衣脫下來睡覺,卻見門口出現一抹白色,那是白胡子老者。
見他出現在門前,我的心裏一陣的狂喜,第一句就問他李雨遲現在在哪裏,怎麼不見他回來。
“你還真是關心他啊。”老者的聲音也很低,大概是怕吵醒劉笑笑,可是我心裏直笑,劉笑笑別說已經睡著了,就是沒睡著也不見得就能看得到他。
“你沒見李笑晨都看不到你嗎,她也不見得就能看得到你。”我指了指身邊的劉笑笑對他說。
“小姑娘,你可雖大意,現在陰陽兩界的屏障已經被打開了,好多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都會發生的。”老者還是用那樣低低的聲音說著。
好吧,他想怎麼樣都好,隻是李雨遲到底在哪裏,這是我一直擔心的事情。
見我一個勁地追問李雨遲,老者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