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婆婆說出當陽子是她的丈夫時,我和黑衣陰司都微笑了,既然有當陽子在,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就讓他來好了。
我也正想知道他為什麼要跟著那些黑衣人走,連孩子都不管了,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老婆婆卻歉意地搖了搖頭:“他現在有事來不了,我們老姐倆這輩子最好,還請先生出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菩薩也會感激你的。”
菩薩是不是會感激黑衣陰司我不知道,我卻知道這裏麵有蹊蹺。
當陽子剛才離開這裏的,王婆婆也是剛剛送進急救室的,在這之前醫生還說她病得不重呢,這讓人怎麼都會有些猜疑。
老婆婆一再的懇求,說當陽子回不來,如果再不想辦法,隻怕是王婆婆過不了這一關了。
黑衣陰司看著她,眉頭一皺,將小女孩兒向上抱了抱,轉頭對我說:“你就幫幫她們吧,怎麼也是一條人命啊。”
得,他又把個球踢到我這裏來了,我真想對著他大喊,我會什麼他不知道嗎,還讓我救人,他這是在想什麼呢。
這回老婆婆也不再向黑衣陰司懇求了,她是纏定了我,說什麼也要讓我答應,看到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我,弄得好不尷尬。
沒有辦法,我隻得用脫身之計,先答應這位老婆婆,然後拉著黑衣陰司,讓他說說我應該怎麼辦,這可是他給我惹的事。
黑衣陰司卻抱著小女孩兒對我笑了笑:“我,你還信不過嗎。”
他這算是答應了嗎,我現在腦子都被弄得糊塗了,簡直不敢相信他這是在說會幫我。
他告訴我讓小女孩兒的親戚準備好紮的紙人,紙馬,紙車,還有一大堆紙紮的東西,我聽著怎麼那麼象是給死人送葬呢。
“喂,你要這麼東西做什麼,就不怕閻王老子算你貪汙?”我立起眼睛對著黑衣陰司。
“這東西可不是我要啊,我要是要,就要他個別墅、跑車……”黑衣陰司嘿嘿地笑著。
我就奇怪了,他這什麼不自己去跟人家說這些,偏偏要我去說,他這是想搞什麼鬼?
小女孩兒已經不哭了,依在黑衣陰司的肩膀上眯著眼睛象是想要睡的感覺。
我拍拍小女孩兒,讓她放心,她的奶奶一定不會有事的,可是小女孩兒卻揉著眼睛問我,她的奶奶怎麼了?
我詫異地看著她,她不會連剛才她看到奶奶急救時的樣子哭都忘記了吧。
“你不要再跟她說了,她現在正在夢遊中。”黑衣陰司說著將小女孩兒抱到病房裏去,安排她去睡下。
我看著他們心裏總是有一種不安,不知道那是因為什麼,就是一種直覺上的不安。
小女孩兒的那位舅奶奶走了過來,請我去幫著她準備我剛才說的那些紙紮。
老婆婆一臉的和善,雖然心裏著急,可是臉上還是帶著那種讓人感覺親切的微笑。
紙紮是什麼樣的我並不太在意,反正是黑衣陰司要的,隻按著他的想法準備就好了,我不過就是一個擺設。
晚上過了九點,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帶著一行人,找了個十字路口去燒那些紙紮,這麼一大堆紙紮,整整占了半條街,當然那火也是衝天的大。
好在我們找的地方夠大,今天又沒有什麼風,要不然非鬧火災不可。
我們正燒著,黑衣陰司抱著小女孩兒來了,我一眼撇見他們心裏就是一動,這種地方帶著孩子來好嗎。
可黑衣陰司卻讓小女孩兒站在十字路口大聲地喊奶奶,她那稚氣的聲音在那乎乎的火舌映襯下更加顯得迷離詭異。
那些幫著燒紙人的都是小女孩兒的親戚,看著小女孩兒那弱小的身影,沒有一個不感到心酸的。
我真想給黑衣陰司兩巴掌,這是在幫人家招魂呢,還是折磨人那脆弱的心呢。
我正沒好氣地撇著黑衣陰司,忽然眼睛的餘光一動,一個淡淡的身影出現在火堆的另一麵,正與我對著。
我看著那身影站了起來,手裏拿著燒紙的鐵棍停了下來。
看到我這樣,那些人都怔住了,黑衣陰司抱起小女孩兒向回就走,別走還邊讓她喊奶奶。
見黑衣陰司抱著小女孩兒走,那個身影便跟在他們的身後,那搖搖晃晃的樣子,象是很著急。
那些燒紙紮的人見黑衣陰司帶著小女孩兒走了,便停了下來,那燒紙紮的火乎地一下竄起來好高,我忙示意讓他們繼續燒。
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會被哪個鬼給收走,可是,這麼一大堆東西不都燒掉放在哪裏啊。
再說,誰在家裏放這些東西,而紙紮店應該也沒有回收的習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