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熊仔冷笑了起來:“你個逼比,山豹子,這風仔是不是真的抽風了,要不咱把他扔下去吧!”
開車的山豹子也笑了起來:“風仔也太膽兒小了,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障眼法也能嚇得他這德性,還怎麼在我無生老祖的座前辦事啊。”
三個人說著都放聲大笑起來,我卻在心裏奇怪,無生老祖又是一個什麼東東,難道是他們的頭兒嗎,可老祖這個頭銜是不是太大了一點兒。
他們正在那裏笑著,我卻一眼看到了前麵的景象,嚇得我是瞪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看著那駭人的田野。
阿風首先發覺我的眼神不對勁,忙向前看去,開車的那個山豹子這才扭過頭去看前麵,他們三個都驚恐地大叫了起來。
無數稻草人排著整齊的隊形,如同一列列的士兵一樣向出租車走來。
這些稻草人可是我來王家村時見到過的,那時他們還追呂連勝來著,也不知道那家夥是怎麼逃脫的,現在它們又出現了,不知道這些家夥會怎麼應對。
那無邊無際的稻草人隊伍是越來越近,這三個黑衣人看得嘴巴都張得老大。
開車的也不含糊,是掉頭就跑,我是知道的,被追趕的越是跑得快,那些稻草人也越是追得快,果然不出所料,那些稻草人的速度完全可以跟這出租車相比了。
沒多一會兒,出租車就衝回了王家村的村裏,可那些稻草人也跟到了村裏。
這三個家夥再也受不住了,是跳車而逃,我看到他們跳車後被甩出去好遠,在地上打著滾兒,卻沒見他們站起來。
我在車裏看著外麵那些稻草人,心裏卻暗笑,就算被它們追上了也有車的外殼擋著,這些家夥怕的是什麼啊。
沒過多一會兒,車便自己溜進了前麵的一條土溝裏停了下來,那些稻草人也到了軒的近前。
我想盡辦法想將車門關上,可是卻怎麼也沒有辦到,隻能指望著這些稻草沒有那麼高的智商,見車停下來,它們也停下來。
悲摧的是,這些稻草人卻沒有就停下來,而是撲向了出租車,沒一會兒,就將出租車埋在了下麵。
偷著出租車的燈光,看到這些撲過來的稻草人並不再活動,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用腳試試著向車外踢了踢。
我以為撲過來的隻是些稻草人,停下來應該是稻草,可是沒有想到,當我的腳踢到車門外那些東西上時發現那並不是什麼稻草,而是厚實的土。
我這是被活埋在了土溝裏了,好在我是在出租車裏,車裏還有一定的空間,留有一定的空氣供我呼吸,如果不是這樣,隻怕我會在這土裏活活的悶死。
我用腳使勁地踩著車門外的土,想踩出一條路來,好出去,讓我無奈的是,有踩下去的又會有新的土從上麵落下來。
看著怎麼也踩不盡的土,我感到了窒息,再這樣下去,車裏的空氣會被消耗盡,隻有現在趁著還能呼吸,我得想出逃生的辦法來。
我扭曲著從車的後排座移到了前麵,用腳踩在了方向盤上,聽到那發了瘋似的喇叭聲,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生的希望從心底湧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裏的空氣開始稀薄起來,我的眼前也開始模糊,就在我慢慢合上雙眼的時候,我聽到李雨遲那標準的男中音在耳邊響起,卻不能明白他都說了些什麼。
黑暗,完全是黑暗,我的頭昏沉沉的,心也沉沉的,如有千萬塊巨大的石頭拽著我向那無底的深淵沉去。
在我身體的四周象是有許多的小東西爬過,它們好奇地靠近我,不時的發出輕微的沙沙聲,象是在竊竊私語。
我真想睜開眼睛看看那是些什麼東西,可是,眼皮卻是那樣的沉重,怎麼也睜不開。
“她死了嗎?”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問,聲音是那樣的怯懦。
“好象還沒有。”有聲音低低地回答著。
“她怎麼會來這裏,她不是這裏的。”又有聲音在低聲說著。
“不知道,現在總是出現奇怪的事情,也許她過去哪一世應了這蜉蝣劫,所以現在才會到這裏來。”這個聲音聽上去有些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了。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這樣,她怎麼會到這裏來,既然來了,那就是咱們的菜,現在咱們可以開次宴席了。”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
我的心不由得一緊,這分明是在說要將我做為它們的菜啊,我這是要被什麼東西給吃掉了?
隨著一陣的瑟縮聲,我感到那些要吃掉我的東西正在向我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