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看到那做為大王的那一張牌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滲了出來,用手一摸,再看時,卻是一滴血,我手一抖,再看那紙牌上的小男孩兒,他的眼睛裏竟然滲出了血來。
我嚇得一下子就將紙牌扔在了地上,手裏其它的紙牌也嘩地一下撒落了一地。
“怎麼了,小美女,沒吃飽飯嗎,連牌都拿不住了。”村長三柱子走了進來,看著一地的紙牌又嗬嗬地笑了起來。
我指著地上的紙牌,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本是想讓他也看看,卻不想,我再看那地上的紙牌時,卻發現那隻是一副普通的紙牌,大小王都是小醜的模樣,而紙牌上也並沒有什麼血。
“怎麼了,掉地上就拾起來唄,就這事兒也得村長幫你做。”三柱子說著彎下腰去,拾著地上的紙牌。
見他幫我拾紙牌,我也忙蹲下身去拾著地上撒落的紙牌,我們兩個此時是頭對著頭,這時我聽到人小孩子嘻嘻的笑聲,當我抬起頭時看到三柱子的背上背著一個身穿紅色衣服小女孩兒,她正朝著我嘻嘻地笑著,露出兩排小白牙來。
我正想問三柱子那小女孩兒是誰時,卻一轉眼,那個小女孩兒不見了,映入我眼簾的卻是二叔公的兒媳婦。
“喲,這是怎麼說的,還讓村長到我家來幹活來了,這撲克還有一副,我再去取就行了,還麻煩村長幹這麼重的活兒,這要是累壞了,我們可是賠不起啊。”二叔公的兒媳婦說著手裏又拿出一副紙牌來,這一副是嶄新的,連外麵封著的塑料紙都沒有打開。
“這怎麼還喜新厭舊了呢,有一副玩著就行了唄,那副留著吧,等過年的時候拿出來也是那麼一回事兒啊。”三柱子說著站了起來,將手裏的紙牌放在了旁邊的小桌子上。
二叔公的兒媳婦解釋說今天有客人來,當然得拿新的,她一時著急將舊的拿給了我,感覺不好意思了,所以忙取了新的來。
這村子裏的人還真是敦厚,不過就一副紙牌,還值得她這樣多想,我真是不想感動都不行啊,隻是不知道這副紙牌會不會也變成五十二張狗和兩張小孩子。
看著我將新的紙牌拆開了,村長三柱子心痛得不要不要的,他還一個勁地抱怨我,意思一下就行了唄,還真就打開了,這過年又得買新的。
看著他那樣的心痛我也真是醉了,不就一副牌嗎,他至於嗎,我理也沒理他,還是從容不迫地將新紙牌給拆開了。
當我將那副紙牌撚開後,這回我看到的是一副正常的紙牌,我的心裏不由升起了好大一疑團,會不會是三柱子和二叔公的兒媳婦在這裏,我才看不到紙牌變化的。
我什麼也沒想,拿著紙牌就匆匆忙忙地向自己昨天晚上住的小屋子裏跑去,嘴裏還叮嚀著他們兩個不要跟來,我要看看到底是我眼睛花了,還是真的有什麼古怪。
三柱驚訝地看著我的背影,問我這是做什麼去,還這樣的神密?
“算命!”我丟下這兩個字就將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是了,都說這新牌算命最靈了。”二叔公的兒媳婦在我的身後笑了起來。
“迷信,純屬迷信,小小年紀學點兒什麼不好,偏偏學這些個,浪費時間。”三柱子說著忿忿地向外走去。
“你剛才去哪裏了?”我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拉開房門,伸出頭來問。
“我去墳地了,陪你師父他們去的,怎麼了,是不是已經算出來了。”三柱子扭過頭來瞪了我一眼,又背著兩隻手向外走去。
二叔公的兒媳婦對我訕訕地笑著,說了聲她要做飯去了,就離開了這裏。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又變得空蕩蕩的屋子,這才走了出來,又坐在我剛才坐的椅子上,手裏拿著那紙牌,慢慢地閉上了雙眼,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向手裏的紙牌看去。
我的眼睛漸漸地從模糊中變得清晰,我看到那紙牌正在變化著,一張又一張,被我再次撚開的紙牌上又映出一個個狗狗的身影,它們看上去是那樣的活潑可愛,讓人大有抱上一抱的念頭。
最後兩張牌被我緩緩地撚出來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當我看到的仍就是兩個可愛的小孩子,小王是一個小女孩兒,大王是一個小男孩兒時,眼睛裏充滿了淚水。
淚眼朦朧中,我又看到那個小男孩兒看著我,眼睛裏慢慢地浸出一滴血淚來,那樣子就跟我在田野裏看到的那個小男孩兒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