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淡淡的金光正打在李笑晨的臉上,隻聽他大叫一聲,一把捂在臉上。
我看到眼前穿著一身淺灰色運動裝的李笑晨在那一瞬間變成了身穿一身黑的李雨遲。
那沒有眼皮的大眼珠子在他擋著的手後麵象是掉了出來,卻沒有就掉下來,而是被他又按了回去。
這家夥竟然上了他親兄弟的身,我當時憤怒起來,另一隻手裏的玉蟬馬上舉了起來,對著他大喊一聲:“收!”
他大叫一聲,從李雨遲的頭部開始化成一縷黑煙,向著玉蟬裏收了進去。
在黑煙收盡,我看到癱倒在地上的李笑晨,他白天癱倒在地上的樣子不比黑夜裏看到的好多少。
我俯下身去,想將他扶起來,可是他的體重實在是一絕,我哪裏扶得起山一般的他來。
李笑晨扶著我的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好半天才緩過點兒勁來。
“他,他就是送你石頭的人。”李笑晨結結巴巴地說著。
“早就知道了。”這還用他說嗎,收到那包裹時就已經知道是個死人給我寄的快遞了。
“玫瑰,玫瑰……”李笑晨用手指著我手裏的玉蟬,臉都憋得紅了。
什麼,玫瑰,他是說那紅玫瑰也是他送的嗎,可這怎麼可能,紅玫瑰是李雨遲送的,這簡直讓我不能相信自己還是清醒著的。
我盯著手裏的玉蟬,真想將李雨遲從裏麵拽出來問一問他,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我發現玉蟬在我的手裏不再是那樣的晶瑩剔透,它正在一點點地變黑,就象那個捉他的陰司被收進去的時候那樣,玉蟬變成了一塊黑玉蟬。
我又給弘語上人打了電話,弘語上人正在那裏等著我的電話呢,聽到我的聲音弘語上人馬上就問我李笑晨是不是被什麼迷惑住了。
“是他大哥李雨遲。”我驚訝地看了看手機,告訴了他事情的所有經過。
“怎麼,還有一塊石頭?”弘語上人猶豫地問。
“是啊,還有一個快遞來的石頭,可這石頭是李雨遲寄來的,那可是鬼給我寄來的啊。”我一心惶恐地對弘語上人嚷著,那聲音裏都帶著口腔了。
“陰司快遞,他竟然還做起陰司快遞的事情來了。”弘語上人聲音憂鬱地說著,卻不象是在對我說,更象是在自言自語。
“什麼,師父,你沒聽清楚,不是李雨遲送來的快遞,是有人說那是他送給我的快遞。”我急著爭辯著,這可是大不相同的事情啊。
“這沒有什麼區別,是他設法送來的,去看看吧,他這應該是想讓你打開那個快遞。”弘語上人說著將電話掛了。
我的頭皮發麻了,剛才聽到那個老者說是李雨遲給我的快遞,我還沒有這樣惶恐過,至少那是通過活人送來的。
可是,現在我不能不害怕了,弘語上人這可是確定那就是一個鬼給我送來的快遞啊,跟活人沒什麼關係,這讓我害怕得連骨頭都要變成冰凍的了。
李笑晨這時已經好多了,見我嚇成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不由得奇怪起來,他問我是不是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冰封起來一樣。
我使勁地點了點頭,他說得太對了,我現在的感覺就是這個樣子,象是大腦也要被冰封了一般,不大好用起來。
“快點,快點去看看那塊石頭。”李笑晨拉起我就向外跑。
雖然他挺胖的,可是行動起來還是挺迅速的。他拉著我就跟提個小貓兒似的,不象我拉他的時候,跟螞蟻拖大象一樣。
我們很快就到了我的公寓門前,我這才發現,我出門又忘記鎖門了。
一進來看到那個包裹還在地上放著,我心裏歡喜,忙衝過去本著女生對包裹那種特殊的好奇心,飛速地將包裹打開。
可是包裹已經被打開了過了,那上麵的密封是被虛掩上去的。
我一下子楞在了那裏,看著那個包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將它打開。
“怎麼了?”李笑晨詫異地看著我,湊過來看著我手裏的包裹。
當他看明白那包裹已經被人打開過的時候,馬上掏出手機通知門衛,查看錄像,將剛才來過我公寓的人攔住。
門衛那邊行動還是挺快的,可是已經晚了,他們說有一個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穿黑色衣服,戴著副大墨鏡的人剛剛來過我的公寓。
看來這是有備而來啊,還戴著副大墨鏡,他怎麼不直接戴個頭套來啊,那就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是誰了。
“這樣他們也無法從人海裏找出這個人來的,出了門向前走是盲區。”李笑晨苦笑著。
看來這來者還真是早就探查好了的,可是他們是怎麼知道今天我有快遞來,他們難道是早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