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元年9月下旬,李之藻和楊廷筠二人接到朝廷任命和劃撥的款項後,便連同精於火器的張燾,坐船到澳門購買火炮。李之藻等二人到澳門後,多方聯係,不僅僅地購買火炮、彈藥成品,還招募了大批工匠,熟知操作的銃師數十人,以及通事幾人。
其後,夏雲下旨,待李之藻購買完畢後,奉旨調度京師軍器。李之藻上疏夏雲,盡快將火炮購買運往京師外,因尋訪西人熟知軍事、火器操作、製造等人士,重金聘請,建造專門工場,自己研發製造。朝廷下諭準李之藻的奏章,令李之藻全權負責此事,李之藻專門拜訪了陽瑪諾和畢方濟等耶穌會士,讓他們協助創辦工場,督造火器,並許諾如果此事順利進行,那麼他可以奏請皇上下旨,允其在大明國內任何一個地方,在不違背大明律法的情況下,隨意傳教。這二人喜出望外,答應了邀請,還四處尋找自己熟悉的各種人才,籌備前往京師。
這一日,夏雲又召集幾位軍事大臣商討新軍的編練之法。在座的有徐光啟、孫元化、茅元儀、孫承宗、韓璜、畢自嚴、李長庚等閣臣、大員,亦有南宮閑、許蕾、公孫等其他部院衙司主管。
隻聽到徐光啟蒼老嘶啞的聲音:“臣思,大明應組建十五支精銳火器營,每營的配置應如下:用雙輪車百二十輛、炮車百二十輛、糧車六十輛,共三百輛。西洋大炮十六位、中炮八十位、鷹銃一百門、鳥銃一千二百門、戰士二千人、隊兵二千人。甲胄及執把器械,凡軍中所需,一一備具。
臣認為若成就四、五營,則關內安危就不必擔心;若成就十營,則不必驚東虜;若十五營均成就,則失土收複之日可待。”
新近的孫元化對能夠與這些重臣們一起同座,雖然靜坐在二排,但也是很榮幸的事情,心情也是很激動得,聽了徐光啟的話,他也站起來說道:“微臣讚同徐大人的說法,臣仔細研究我大明軍士與東虜軍士的戰鬥力,論單兵,我大明軍士在氣力、武技上有所不如,論部隊機動性和攻擊力上,我大明亦不如東虜騎兵,當今唯有依靠火器,嚴格訓練,提高編製,加強兵士熟知火器用法,每營將火炮集中配置,待敵未近時,遠距離打擊,消耗敵有生力量。故,火炮乃我之長處,應對敵之短處,方能獲勝。而臣在登萊所練新軍,便以徐大人所講之火器營為樣板。”
估計孫元化看了夏雲提供給他有關一些後世軍事方麵的材料,所以不知不覺地應用起來,他想用此法來編練新軍,爭取勝利的戰術構想,卻引起其中的大臣負麵反應,這時戶科給事中史應聘站起來道:“臣不敢苟同,孫大人所練新軍均屬敲骨吸髓之無益之士,若罷不急之戍,簡無用之兵,則雖不加賦,兵餉已可足。”
戶科給事中馮元飆亦上疏稱:“啟稟萬歲,恢遼之事應以關、薊為主,我大明之萬曆二十年以來,均重金編練火器新軍,但每次與東虜之野戰,均以敗退為主,隻因袁大人堅守寧遠,以火炮為依托,方能保不失,而若按徐大人、孫大人之說,據臣算,兩營軍士,光火器器具每年花費八十餘萬,而全年兵士所需,則百姓所承擔每年約一百四十餘萬的加派錢。”
“臣不敢苟同二位大人之言,雲兵者,國之大事,故兵則國弱,國弱則失土,遼東所屬,乃原大明故土,因兵事殘破,無力主持,至萬曆朝始,每每敗北,次次遺失國土。今觀我大明軍事,多年耽待,軍士器具,戰力戰法,均以不足未繼,惟有勤於練兵,鍛造器具,配置火器方能實現聖上之宏圖大計。”孫承宗激動得反駁道。
夏雲看到下麵幾位臣工開始爭論起來,便說道:“眾位愛卿,言之有理,單純從軍事上講,兩位孫愛卿均是明眼之人,但是軍事亦靠國力,軍事戰爭,說白了就是國力之爭,後勤之爭,故需要一個強大的國力,方能夠支撐強大的軍隊,收複遼東,處置東虜,乃是國家長久之策,非一時,能夠解決,朕思,朝廷不僅僅要考慮研發製造精密的火器,鍛煉強壯的士兵,也要想盡辦法增加國庫收入,促進百姓富足,開源而節流,方始上策,爾等以為否?”
“皇上聖明,皇上所言及是,我等謹遵聖諭,開源而節流”眾大臣一致答道。
“那麼今天,就到這兒吧,朕還得去見見太皇太後。孫承宗、孫元化、茅元儀、李長庚等人,明日隨我前往兵杖局、軍器局,了解一下火器製造情況。你們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工恭敬地施禮,離開了乾清宮西暖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