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愛卿通力合作,將山、陝之事落實,此事重在底下官吏們是否嚴格按照朝廷的法度執行了,還望各位愛卿嚴查督辦。”
幾位大臣,又是恭敬地說“遵旨!”
說完這些,夏雲從案桌上拿出兩份奏折來,繼續說道:“幾位愛卿,這是翰林院編修倪元璐奏請的《焚三朝要典疏》和翰林院侍講孫之獬上疏的《反對焚毀三朝要典折》,你們幾位看看,朕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早有候立一旁的太監拿起奏折,遞給了葉向高、韓獷等人,先是葉向高仔細地看了一下兩份奏折,然後是其他人等一一閱讀,夏雲也是很有耐心在那裏喝茶等待。
半盞茶的時間,大臣們都已經看完了,南宮閑他們也知曉此奏折的內容,就隻有粗略的看了一下,裝裝樣子。
夏雲見大臣們看完後,微笑道:“怎麼樣,關於這兩份奏折,幾位老愛卿,意見如何啊?”
葉向高和韓獷比較謹慎,多年為官的經驗告訴他們要小心行事,萬事當以謀而行之,所以回答有些模棱兩可,“臣認為,三朝要典乃魏黨所製,裏麵盡乃一些歌功頌德之事,實不為重要,與政無幹,故而臣認為聖裁為佳!”
“臣以為三朝要典中有先帝之禦製序,如若焚毀比對先帝不敬,況先帝陛辭為久,貿然毀之,恐遭天下人非議,臣懇請陛下三思,臣建議可下旨全國各地禁止開版印製此書,各地原有此書皆可抄收,留存大內內檔封存,不知陛下以為然乎?”大學士楊景辰雖然反對魏黨,但是他比較忠君的,又是天啟朝的老臣,所以他的話也是比較有些支持不毀的,並且他提了這麼個建議。
這裏麵有些大臣那都是老油條似的,今兒個皇上問策西暖閣,肯定心裏麵是有定奪的了,召集大臣們商議那是想看看情勢而已,所以楊景辰在說話的當口,剩下一些大臣則在偷偷地看著夏雲的臉色,是否有些不一樣。
果然如此,夏雲聽了楊景辰的話,臉上有些不自然,勉強一笑道:“楊愛卿,要典之序乃顧秉謙代先帝所擬,這個朕還是知道的,至於你提之法當可行之,各位愛卿還有更好的意見?”
夏雲這麼一說,倒也讓楊景辰老臉一紅,臉上呈慚色。劉一憬就是老謀深算,他揣摩了聖意,啟奏道:“啟稟陛下,臣以為《三朝要典》乃魏黨把持朝政,陷害忠良,欺君罔上所製。其意顛倒黑白,不論是非,對於一些賢良忠直之士,多有貶斥,對魏黨一幹人等,多有頌揚褒讚,大肆喧囂其於國於民之功。況要典乃魏黨所製,魏黨之人禍國殃民,百姓怨聲載道,如不毀之,讓天下人難以平心中之氣。”
夏雲聽了劉一憬這麼一說,心裏麵高興,轉而和顏悅色地對著孫承宗和其他幾位問道:“幾位愛卿呢?”
孫承宗乃萬曆進士,天啟帝的老師,在朝中威望甚高。當初魏忠賢忌憚他的威望,百般拉攏,孫承宗不為所動,極力抵製,後若不是因為柳河之役,原山海關馬世龍兵敗,被魏忠賢利用,罷免了孫承宗,改由不懂軍事,貪生怕死的高弟接任遼東經略,才會有袁崇煥獨守孤城之事。
因此,他對魏忠賢也很是痛恨:“臣啟陛下,劉大人所言甚是,臣附議!”
其他幾位都是恨不能魏黨一派全部倒掉,所以他們也都是讚同夏雲的意思,全部都共同說道:“臣等附議劉愛卿之言。”
夏雲高興地道:“好!各位愛卿今日之言,甚得朕心,此事就這麼定了。”
正待時,吏部侍郎錢謙益道:“陛下,臣還有一事啟奏陛下。”
“哦,是何事?”夏雲有些驚奇地問道。
“回陛下,魏逆當道之時,各地官吏趨炎附勢,諂媚逆行,在各地為魏忠賢遍造生祠,倡呼“九千歲”,天下士子,莫不以為恥,如今魏逆已除,臣請陛下下旨拆除各地生祠。”錢謙益說道。
他的話也引起了其他幾位大臣的同意,都是要除惡務盡,掃滌一切汙垢,還天下一個清白。
這時廖宇龍突然插話道:“這個,臣啟,啟奏皇,哦,不,陛下,臣以為生祠固然要拆除,然則拆遷所需人工,徒耗人力物力,不如留之,以用為書院、學校之處,謂之廢物再用也。”
廖宇龍這半生不同的文言文,讓南宮閑、許雷、公孫良等人臉上表情一下子顯得怪異起來,硬生生的強行憋住自己不再發笑。
而其他的老臣則是麵麵相覷,不知所以,當然心裏麵也是有些竊笑,隻是臉上沒有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