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天還未亮,天氣很冷,北風呼呼地刮著,卯時前,乾清宮門前的上朝鍾“當、當、當”的撞響了,夏雲繼位以來,又一次早朝開始了,隻不過這一次有些不同而已。
聽到上朝的鍾聲,各級文武百官早早地起來,洗漱完畢,根據不同品級的禮儀,乘坐相應的官轎,穿過內、外城大小不一的城門,彙集在午門,一時間午門前廣場上極為熱鬧,大小官員前麵互道問安,詢問一些事情的情況,然後慢慢地按照品秩職位不同排好了位置。
閣臣黃立極也早早地起來到了,身著內閣大學士,內閣閣臣仙鶴飛鳥圖官服,他兩鬢之間已是的白發,神情嚴肅,掩飾不住心中一絲的憔悴,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慮。
這時天啟末年的首輔大學士顧秉謙也已來到,他的身後跟著一幫子原天啟朝內閣的人,分別是閣臣魏廣微、施鳳來、張瑞圖、李國木普,見到閣老過來了,黃立極趕緊上前打招呼,“下官參見閣老!見過眾位大人!”
顧秉謙此刻也是蒼老許多,滿頭須發已然灰白,想必這些天日子也不好過吧,自從魏忠賢倒台後,這內閣就成了彈劾折子的彙總地,每天都有大量的彈劾內閣各大臣的折子,也有大量要求恢複東林黨一幹人員的名譽的折子,搞得他們這些人個個都擔驚受怕的,害怕皇上追究。
顧秉謙露出一絲苦笑,“黃大人啊,今兒個早啊!”
“嗯,早啊,這天氣太冷了!”黃立極一語雙關的說道。
顧秉謙和身後的一幫人尋思黃立極說意思,也是臉上不禁泛起了苦笑,朝局變換,世事難料啊。
眾人隻是互相感歎一些,搖了搖頭,便按照品級官位排列好,準備入宮早朝。這時候,午門外已經聚集了差不多二三百人了。突然,午門的右邊又熱鬧起來,眾人聽到動靜齊齊轉過頭去看,這一下讓他們有些不是個滋味。
轎子裏下來一大群人,分別是前任首輔葉向高、韓獷,輔臣劉一憬,原兵部尚書孫承宗,吏部尚書趙南星、刑部尚書王紀等一幹前任大員,早早迎候在那裏的錢龍錫、李標、來宗道、楊景辰等一同上前問候,如今江山換新顏,這幫子被貶,被罷官的重臣此刻又重新來到了午門外,不用想,肯定是新皇的意思。
顧秉謙他們看著這些人兀自麵麵相覷,歎了口氣,知道皇上召集這些人的目的何在,恐怕今日就是他們自己在朝中最後一次早朝了。
此次新皇登基出力很大的南宮閑、廖宇龍、許雷、公孫良也在從轎子裏下來,他們四人自成一體,在這群年紀都比較大的重臣當中顯得有些別樣,那就是年輕,有朝氣,氣宇軒昂,精神抖擻的。
百官都知曉這幾個人,正直聖眷日隆,皇上跟前的紅人和心腹,潛龍府邸的老人,所以分外的巴結,以圖他們在皇上跟前說上一點好話,為自己以後謀求好前程,雖然他們的官位尚小,但是誰也都知道這是因為他們年紀輕,資曆淺,假以時日那個個都是朝中柱石,國之幹城。
南宮閑他們也是見誰都是笑哈哈地,熱情的打著招呼,先是走到葉向高他們這群人當中,拱手施禮,說了些關心的話,與孫承宗那是很早就認識的,南宮閑與孫承宗談得最為投機,二人都對遼東的局勢異常的關心,在軍事方麵有共同語言,而廖宇龍、許雷兩個人也與他見過幾麵,因此打氣招呼來多了些尊重。
寒暄完畢後,南宮閑四人又來到了黃立極他們這群人當中,顧秉謙和魏廣微等人不太認識南宮閑他們,但是這幾天風聞四人乃皇上跟前的四大天王,便也隻是禮貌上的問候,唯有黃立極是與這幾個人共過事的,知曉他們的實力,當下也不敢怠慢,很是尊重。
不多會兒,內宮傳來太監的叫喊聲,“卯時已到,請群臣入宮早朝!”,百官聞言,各自都整了整衣冠,依次魚貫而入宮門,在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了乾清宮。
“啪!”“啪!”“啪!”,三聲靜鞭聲響動,太監撤著嗓子喊道:“眾大臣,皇上駕到!”太監尖銳的聲音讓崇禎的眉頭一皺,死人妖我要上朝聽政還要你來交喚,聲音難聽死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一齊跪地三呼萬歲,三跪九叩。
夏雲登基為帝後,每次臨朝,見到這種陣勢,心裏麵難免有點興奮、有點緊張,又一絲的得意,畢竟自己成為這萬裏江山最高權力者,成為這如畫江山實際統治著。
緩緩地走上乾清宮聽政的高高在上的禦座,站立了數秒,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唰”的轉身,看著跪在地下的眾大臣們,心裏麵疑是在夢裏。看著皇上在發呆,旁邊的王承恩知道咱們這位主子爺又開始發呆了,便輕輕地“咳”了一聲,夏雲頓時醒了過來,看了一眼王承恩,臉色微微一紅道:“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夏雲見百官都已站好起身,便道:“我大明自太祖皇帝以來,已曆於200多年,十餘幾朝,除了太祖、成祖皇帝,還能夠以民為本,勤政愛民,富國強兵,可其餘幾位先祖,卻不思進取,罔顧朝廷,加之朕得祖父神宗皇帝、朕的兄長天啟皇帝均未能夠,調理朝政,順應民心,改革體製,富國利民,到朕的手中已經是千蒼百孔,弊政百出,橫征暴斂,貪官橫行,災禍連綿,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