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禪居源於茶禪一味,茶即禪,品茶如參禪,飲茶能清心寡欲、養氣頤神,有“茶中帶禪、茶禪一味”之說。
京城中的某個角落裏,開起了一家茶館,茶館有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名字,“苦禪居”
館主是位看起來不及十八的小姑娘,小姑娘長得還算可以,眉清目秀,清麗可人,但在京城這美人遍地的地方就顯得不夠瞧了,但她的那雙淺褐色眸子仿若會說話一般,靈氣逼人,尤其是小姑娘笑起來的時候,燦如春華,皎如秋月,顧盼生輝,撩人心懷。苦禪居的館主行事很是奇怪,明明是茶館卻終年不見幾人上門茗茶,有人問館主此事,館主笑而答曰:“本館隻供有緣人而已”
元曆七年八月初七時值夏季,天氣悶熱得要命,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毒辣辣的陽光照射著大地,活像一個熱騰騰的蒸籠,路上的行人都比往日少了許多。“這天氣未免太熱了,都快把我烤熟了。”一個大約十六,七歲,身著粉紅煙紗裙的女孩一臉無精打采,萎靡不振,一隻手撐著下頷,另一隻手不時捂嘴打著哈欠,雙眼渙散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微微側著身子,眯著惺忪的眼睛對著裏閣的人說道“禪語有言:“隻緣心靜自然涼”。”
陽光如碎玉,濺落在她清秀的臉龐,投上一層淺淺的暗影,卻掩不住她的白淨,一雙眼睛好似清晨時分森林的湖水,水裏能反映出沒有一絲雜質的夏空。一絲淺風輕佻起她墨玉般的青絲。雪白的肌膚與素白色紗衣完美交融,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空靈如雪。她放下手中的書卷,迎著陽光抬眸挪揄的看向身著粉紅煙紗裙的姑娘,睫毛微微抖動似蝶翼,唇邊暈染開來一抹淡淡的笑意。
“姑娘,你就知道取笑我心燥。”粉衣女孩瞧見自家姑娘的挪揄目光,撇過臉佯裝生氣的說道:“我的好煙兒,你大人有大量,莫生我的氣了。”白衣女孩連忙過去一臉討好,那雙眼睛清澈的幹淨明亮,仿佛未曾沾染上凡俗之中的煙火,閃著瑩瑩的光芒,讓人的心靈不知不覺都被治愈了,粉衣女孩哪還顧得上生氣,眼睛直冒愛心,嗷嗚一聲後一把抱住白衣女孩,蹭著她的柔軟的臉頰,嘴裏不停的冒出“好可愛啊,你就從了姐姐吧,姐姐會好好疼你......”之類的詞語白衣女孩的臉色鐵青的直冒黑線,不由的扶額,想要推開,卻換來粉衣女孩更加大力的抱住“泠泠------”
掛在雕花鏤空薔薇花紋大門的鈴鐺響了起來,正玩鬧的兩個人一怔,隨即雙雙望向大門白衣女孩趁此離開粉衣女孩的懷裏,換來粉衣女孩哀怨一眼,白衣女孩咧牙一笑,然後一臉正經表情的嚴肅說道;“煙兒,去引導客人進來吧。”
粉衣女孩打了個哈欠,懨懨的從桌上拿起一盞琉璃燈走向大門,隻見大門一陣扭曲,剛剛的路景刹那間不見,變成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屹立在水上,翠綠的荷葉叢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個個披著輕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佇立,嬌羞欲語;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陣陣,沁人心脾,溪水清清,流水潺潺,紫藤蘿順著走廊兩旁向珠簾垂下,交織在棕黑色的走廊架子上,錯落有致。糾纏的枯枝上吐露出新綠的嫩蕾,細細碎碎的花瓣漸深漸淺地綻放,蓊蓊鬱鬱的,一場花事春如線。
琉璃燈在粉衣女孩走向走廊的時候,猛然一亮,細小的火焰卻仿佛能夠照亮一切“花褪殘紅青杏小。
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綿吹又少。
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裏秋千牆外道。
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
多情卻被無情惱。”
伴著粉衣女孩的蓮花碎步是白衣女孩清冷卻略帶憂傷的曲調哼起“牆裏秋千牆外道。
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
多情卻被無情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