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排風緊緊抱住了文廣,她不想讓文廣看見這一幕,把文廣藏在懷裏,讓他閉上眼,文廣不願意,非要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滿眼紅色,小孩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這哭聲驚擾到了耶律皓南,見是楊排風,他有些意外,這樣的一幕自然是不想讓她見到,但現在解釋什麼都無用,聽到孩子痛哭,不知為何心中不安,上前要抱過孩子哄哄。
楊排風卻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伸出的手。
耶律皓南的表情有些僵硬,手隻是在空中揮了一下,“你這人不在府中好好帶孩子,帶他跑這麼遠的地方作甚,如果他受涼或是不適,該怎麼辦?”
楊排風望著他,這就是自己最愛的人麼?當年自己從屍體堆裏把他背回來,難道就是讓他可以殺更多的人,今日之殺孽難道不是自己造成的麼?
她用手指了指那些孩童的屍體,叫道:“文廣受驚,你緊張,那他們麼?你要他們性命時可曾有過心軟,可曾有過不安?”
耶律皓南喚過連城讓他帶楊排風去祭奠自己的父母,隨後又是一番吩咐。
墳墓是新砌的,楊排風祭奠後見連城帶人在四周埋著一些年青人的屍體,還先在每具屍體胸口打個尖尖的錐狀,她不忍再看,抱著文廣速速離開了。
見到耶律皓南過來,文廣伸出了手要到他懷裏去,楊排風卻閃開了。這次真的是怒鬧了耶律皓南。
楊排風卻先訓斥他,“你連死人都不放過,你還算人麼?*"他們侮辱我爹娘遺體時可曾當自己是人,我要他們生生世世不得超生,在下麵為我爹娘所奴役,這有何錯?"*你怎會變成這幅模樣?”
“哼,那還不是拜宋帝和天波府之賜。”
楊排風掙脫他欲走,誰知後麵有東西絆了她的腳,不慎差點摔倒,幸得耶律皓南眼快攙扶住了她,文廣也被他抱在了懷裏,“排風,無論我是人是魔,對你之心還是如昔,而你現在也已是我妻子,有些事情你我看法可以不同,但莫要影響你我夫妻之間的情誼,還有,今日也有一喜,以前和你說起過的奶娘被我尋到了,連城先護送你們回去,望以長輩之禮好生奉養。”
前麵有聲響傳來,是動武聲。耶律皓南讓連城帶楊排風等先離去,他也好奇,已經被自己手下血洗的地方還有活人?
又有一人喪命於孟定國劍下,連擊楊九妹之人已被他擋開。有笑聲傳來,圍攻他們的人閃離兩旁恭恭敬敬的,有人踏步而來,正是耶律皓南。
見到是他,孟定國等都感到很意外,楊九妹已經嬌呼一聲,”你連婦孺老幼都不放過,你還算是人麼?“”在孟夫人眼裏,耶律皓南何時算過人?“見楊九妹已是婦人裝扮,看來她已經嫁給孟定國。
看看他們夫妻身後還站有一人,自己認識,是那個楊大娘。他搖搖頭,”爾等三人也非我對手,莫要做了這枉死鬼,還是快點回去報個信,好早做準備。“楊九妹麵有不甘,見她這樣,耶律皓南心倒有希冀她出手,”怎麼,孟夫人想試試?“如果說天波府有讓他最討厭的,恐就是眼前這楊九妹了。要不是礙於楊排風,有好幾次他都可以要她的命,想到上次因為她而誤傷楊排風,他心中殺意頓起。
孟定國卻按住了自己妻子的肩膀,輕聲道:”莫要中了他的激將法。“耶律皓南大大方方的做了個放行的手勢。
楊大娘周雲鏡走過他身邊時,停了下來。
對這周雲鏡,耶律皓南聽楊排風以前提起過,說對她照顧甚多,故對此人心存敬意,現見她激動的看著自己,眼神很是複雜。不由心中納悶,“楊大娘是否有話要說?”
佘太君臨行前對自己的囑托又在耳邊響起,“沒有真憑實據,不可妄下結論,否則對天波府來說,就是滅頂之禍。”
“耶律國師此行沒有留一活口?”明知沒有希望,但她還是要問。
“莫非這裏麵有大娘的親朋好友,若是如此,真是可惜。”
走在前麵的楊九妹返了回來,攙扶住了楊大娘,” 大嫂,就是十個柳林氏都不夠他殺,我們走。:誰知耶律皓南卻擋住了她們的路,’“原來大娘要找的是柳林氏,孟夫人可能要失望了,我耶律皓南什麼人都殺了,偏偏留下了這柳林氏。看來是楊大娘的故交親友了,那還請放心,我奶娘好的很。”
“奶娘”二字落在楊大娘耳裏,卻若驚天霹靂,聞聲抬頭,耶律皓南已經上了下屬牽來的良馬而去,“三位,天門陣見!”
要不是楊九妹扶著,楊大娘早已癱倒在地,淚水已經泉湧而出,大郎,你看到沒有,你看到沒有?
孟定國夫妻見她如此激動,卻不知緣由,還以為是為柳林氏未遭毒手而激動。
隻從府中多了幾隻不知從哪竄出的狼犬和飛鷹,佘太君和楊大娘就把楊洪叫去在屋裏嘀咕了大半天,出來就是讓自己夫妻陪楊大娘找尋一個為柳林氏的人,問緣由,又沒人告訴他們,好像整個天波府知道緣由的就佘太君等三人。倒是被楊二娘想起三十多年前,天波府請過一個奶娘,就是叫柳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