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靈有話對我說,何風哥哥,先在廟外等我,我再入一趟靈陣。”采晴扶著何風的胳膊,溫柔道。
何風點了點頭,看著采晴返回去,他則一步一步,來回踱在老蠱廟門口。
他還在震驚自己這次昏迷,居然持續了七天,還有采晴所說的許竹露的消失時間,這些都讓何風感覺,現在頭亂如麻。
采晴返回去沒多久,何風就看到老蠱寨的唯一村道上,有火光閃爍,不多時,就看到一群人,手持火把,結隊而來,隱隱約約,聽到一陣陣低哭。
等一行人走得近了,何風終於看到有些人,身穿孝衣,不再是老蠱族盛裝。
為首的正是,新成為族長的李煜,看裝束與之前所穿,已經不太一樣。
看到李煜走進老蠱廟,何風問道:“老族長人呢?我要跟他道個別!”
“老族長……仙逝了。”李煜悲慟道。
“嗯?”何風吃了一驚,他隻是昏迷了七天,不是七年啊,那老頭怎麼說走就走了?
“也就幾分鍾前的事。”李煜讓身後的人,向老蠱廟叩拜,他把何風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你終於醒了,昨天祖巫的人,來闖老蠱廟,殺了我族四人,其中一位,就是黑羅布。”
“大祭司?”何風心道,怪不得今天老族長就‘走’了,原來這中間還有喪子之痛。
采晴出來的時候,也得知了這一消息,二人趕緊前往老族長家,這一變故讓何風也覺得有些呆了。
老族長對何風的那種親近,能讓何風感受得出來,他不僅是因為自己是白千裏的徒弟,而對自己高看一眼,或許還因為心願蠱,是他親自栽種的,讓他與何風有一種特殊的情感。
如今,老族長說走就走,何風都還沒有來得及,認認真真地向他道謝過,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
不能說恩難報,但這情,肯定還不了了。
老族長走了,黑羅布走了,李旗錦與孫氏,兩個人跪在靈前,哭得死去活來。
當得知神女采晴,已經將昨夜之人,盡數抓獲,孫氏得此消息,哭中帶笑,扶著黑羅布的棺材,突然也止了聲息。
一群人,看到這一幕,無不抽噎,李旗錦更是哭暈過去數次。
何風衝著老族長的棺槨,雙腿一曲,仔仔細細地跪拜下來,這一跪,才讓何風感受到,原來一個人真要虔誠起來,雙膝落地,已經是最大的誠意,所有表達方式,都無出其右。
“何風哥哥?”采晴已尊為神女,已經不能行跪拜之禮,但何風這一跪,讓她都忍不住,想要好好與老族長道個別。
李旗錦哭暈又醒來,醒來又哭暈,終於看到了采晴身邊,那跪在靈前的何風.
他眼中帶淚,鼻中有涕,衝著何風一聲怒吼:“都是你,是你引的那些祖巫的人找什麼令牌,是你害死了我爹爹,是你害死了我爺爺,是你害死了我娘親。”
所有人都看到,憤怒地李旗錦,從棺材旁邊,撿起一顆半尺長的釘棺釘,朝著何風的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