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律師,能拜托您一件事嗎?”何風聲音雖然很低,但穿透力仍在。
“你說。”顧芳菲言簡意賅。
何風伸出手把脖子上,許竹露給她係上的那個平安符,給摘了下來。
說起來,這塊平安符,還真有奇效,救了何風好幾次,眼看大限將至,何風這舉動,有點像是安排後事似的。
“還給竹露,她借給我,忘記索取了。”何風看到許竹露哭,又想到自己的狀況,想讓自己心緒平靜下來。
可是,越想讓自己平靜,內心就越無法平靜。
好像平靜的湖麵上,總是暗藏著激流一樣。
說過看得開的話,也想像過大限將至後,何風有什麼樣的選擇,可是眼看到了如今這種地步,才發現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辦,遺憾、濃濃的遺憾。
顧芳菲接過了何風遞給她的平安符,發現那黑乎乎的鐵片,居然還是許竹露的東西時,看了看何風說道:“既然是露露給你的,你還是收著吧,或者,你自己還給她。”
“我怕……”何風其實想說,我怕看到女孩兒哭,但是顧芳菲立即阻止他道:“會沒事的,眼下還不是說放棄的時候,我跟老許欠你這麼大一個大恩情,你放心,我們會為你尋世界上最好的藥。”
“其實,我……”何風真想把自己,跟隨來苗疆的目的,說給顧芳菲聽。
但想了想,自己大限來臨,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如果感動了許竹露,從而讓她奉獻自己,結果也沒能延緩大限,那留給許竹露的,一定是一段兒,不堪回首的過往。
何風長長籲了口氣,把想說的話,全都咽到了肚子裏去。
“你們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何風雖然清醒過來,但是四肢無力,他真的好想哭一場兒。
幾個人聽到何風話語盡是悲傷,全都退出了小屋。
“這一次來得不是不有點太快了?”何風等所有人都走出房間,忍不住吐槽抱怨。
自己是多調動了幾次氣勁,完成了幾次小周天,但是距離大周天,明顯看起來,還有一段距離啊。
還有那杏黃旗,已經鎮壓了第三武脈,怎麼會出現五髒提前衰竭的征兆呢?
盡管何風想不通,但還是搖頭又歎氣,身體虛弱,是不爭的事實,身體渾身發燙,就好像汽車的發動機,沒了冷卻液似的。
……
一群人出了何風所在的房間,全都站在采晴家的院子裏,此時老族長一臉的凝重之色,盯著石玉,看了半天,問道:“盡力了?”
“盡力了。”
“沒別的辦法?”
“依靠神女,也隻是緩解,目前來說,想恢複如初,有點困難。”
“神女選出族長了嗎?”
石玉搖了搖頭,說:“不太清楚,但是聽說,幾個族長後選人中,李煜的狀態最好。”
“嗯,是應該換一些小輩,給老蠱旗的未來把把脈了。”老族長長歎口氣,把雙手往身後一背,就這麼在院子裏散起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