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江南煙雨是非地恩怨情仇幾時休
西湖橋上,佇立著一名20左右歲的少年,身穿一身的黑衣,雙目緊鎖,雙手緊抱,加上兩眼幽深的目光,仿佛一尊活生生的石刻。
西湖上,一條小船,船頭坐著一老一少,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船頭那白衣少年,指著老者看橋上的黑衣少年,岔憤的說:“不是這景色陶醉了他,卻是他愁煞了這美景,倒掃了我倆的酒興。”老者接話說:“不管也罷,這年頭得過一日是一日啊,今早有酒今朝醉,來來來,喝酒喝酒,管他作甚!”二人又繼續天南地北地閑聊。
少年已經站了幾個時辰,依舊紋絲不動,偶爾路過的旁人隻當他是一個傻子,指指點點以後又急急忙忙離開。
少年似乎在冷笑,那種冷不丁的笑,卻讓人感覺到全身的不寒而栗,這笑太詭異了,以至於船上那一老一少都收聲了,二人似乎感覺到了一股旁人不易察覺的殺氣,老者向白衣少年遞了一個眼神,二人急匆匆地走進船艙,不過半刻鍾的功夫,和一老一少出來一名約模30歲的中年男子,看了西湖橋上的黑衣少年一眼,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進了船艙,一老一少急匆匆的跟在後麵。
進船艙以後,老者首先發問了:“少主,此人是何方人氏?您會如此懼怕?要不要派老奴去試探試探他?”中年男子不但沒有發怒,卻麵色凝重地說:“也不知道是敵是友,吩咐下去,叫大家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聽我的號令。”老者聽見事態嚴重,走出船艙,屏住氣息,對天吹了一長兩短三聲口哨,複轉進船艙來,隻聽見白衣少年問:“少主,此人的來曆是?”中年男子揚起右手,似乎要打住白衣少年的話,白衣少年並未察覺,自言自語道:“適才我和神刀行柳傳風老前輩在外麵喝酒作樂的時候,橋上那人冷笑了一聲,冷笑聲中含著一股非常霸道的真氣,好像是衡陽派的陽罡真氣,又像是天山獨門心法無意訣?還居然把我五髒六腑的真氣震蕩起來,這武林之中還有什麼高手難道是我不知道的?”中年男子沉默一刻鍾,緩緩地說:“此人武功修為我也摸不著出自何門何派,我剛同你們出去的時候,隱約感覺到此人的武功都在你我之上,他的那一聲冷笑我也感覺到了,不但是你們就連我真氣都差點被激起來。”灰衣老者聽了此言,臉上不覺又多了一層霜,慢吞吞地問:“江湖上還真有這號人物?”突聽中年男子說:“曉生,你出去探一探這個人的底細,究竟是何方神聖,記住,如果打探不到此人消息盡快回來,不要莽撞。”白衣少年應了一聲,正欲離開,又被中年男子叫了回來:“曉生,務必摸清此人是敵是友,這才是最重要的,你聽明白了嗎。”白衣少年答道:“少主放心,我白曉生此行,必將此人底細弄個明白,不然我死了都不會瞑目。”柳傳風離開船艙以後,向中年男子道:“少主,要不要我喬裝打扮一下,今夜去會會這個少年。”中年男子答道:“也行,不然我也放心不下,畢竟這麼多弟兄的性命攥在我們的手上,但是你要萬事小心,我們風家就全靠你了。”柳傳風哽咽道:“多謝少主惦記,隻恨那閹賊一手遮天,如果不是潘汝楨那條老狗為討好他的主人胡亂荼毒生靈,你我二人也不至於來到這是非之地,再說老奴這條賤命早就不屬於自己了,這次隻要能宰了這兩個狗賊,即便我死也對得起天下蒼生了。”中年男子什麼也沒有說,柳傳風拜了一拜,轉身離開船艙。隻剩下中年男子呆呆地望著平靜的湖麵,中年男子正望著湖麵出神,突然聽得橋上傳來幽幽的笛聲,笛聲之中如怨如訴,少了之前黑衣少年冷笑聲中的霸氣和殺氣,中年男子禁不住聽得入神,笛子的主人好像明白了什麼,笛聲戛然而止,中年男子剛回神,橋上的黑衣少年忽地拔地而起,一閃身形掠過十來丈的湖麵,輕輕地落在中年男子的船頭,輕得連中年男子似乎也未察覺出來。黑衣少年立在船頭,握拳抱笛作輯道:“不知主人是否賞臉,可否一見?”
中年男子坐在船艙裏麵應道:“少俠好俊的功夫,既然已經到在下的船上了,可否賞臉進來喝兩杯呢?”
黑衣少年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那黑衣少年也不客氣,不待中年男子相請,徑直走進船艙就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