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庸城,亂匪!盡退!
滿月之夜,城外殺神出世,與手下三百餘虎賁,盡屠三千亂匪!
那盲馬,千軍之中,橫衝直撞!那吃人刀,萬敵之中,盡飲敵血!那人,幾以一已之力,斬一千五百餘敵首,那是殺神!那是武神!那是戰神!那是超乎於人類認知範圍之內存在的異世魔王!
一場因殺得興起而延燒到城外的找死式的有些詭異的群體行動,給數股亂匪帶來的是毀滅性的打擊……莫名其妙地殺出城外的那些人中,二三百個活下來的逃回上庸城,給各自的匪首描述了城外地獄一般的際遇。數個匪首初時還不盡信,直到在城頭上親眼望到了城外黑壓壓的一片死屍,以及遠處規模越來越大的營火,才真正的相信了一場屠殺剛剛結束……他們在城裏殺的興起,一部分同僚到城外去送死時幾乎沒引起他們的注意力。
營火?規模越來越大的營火?那是誰統領的軍隊?袁術?張繡?劉表?看那營火的規模,似乎不下於萬人……萬人的正規軍隊對上隻剩下二三千的殘匪,那勝負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都不是傻子,這年月,趁亂起勢者中自然有無明確目標隻圖一時享樂殺戮的團夥,流竄於各處,或幾百人或數千人的蝗蟲一般的到處作亂,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所以稱之為亂匪。亂匪起於圖利,自然不會輕易玩命。眼見著上庸城已經被搶掠殺戮的七七八八了,外麵上萬的正規軍隊已經到來,轉眼之間便屠了三千左右的亂匪同僚,哪裏還會逗留?
烏合之眾,一哄而散。
苦哉悲哉,上庸死去的百姓。幸哉喜哉,上庸活著的百姓。
一切的源起,都是足智多謀的奉孝!
多燃營火,多造塵土,多呐喊呼喝,趁著夜中血色迷霧之下,造成萬人規模的假像。這樣的決策對於奉孝而言是極容易想出的,對於虎賁軍士而言,也是極容易執行的。
賊匪退,必須退!迷人攝魂的邪法沒了,自然會生出懼怕之意,大兵殺的血肉橫飛之下,之前的亡命軍團變成了待宰的羔羊!退入城中,再逃出城外,這便不必多說了。
至於兩個人質的成功逃脫已然是無關大局了:人質的利用價值已經基本沒有了。唯獨那可怕的神秘人物,讓奉孝心中多多少少的有些忌憚……紅月迷心琴譜,這是隻有江東喬家才會的禁忌邪法,也早已被半神半仙的喬玄公告於天下永不使用,可偏偏在這裏被堂而皇之的用上了,當然,這天下也沒幾個人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看出這邪法……遠在江東的喬家什麼時候不計手段的摻和到這阻隔著數股勢力之外的爭端?難道這和玄德有關,是玄德的反製措施之一,和喬家也勾連上了嗎?若然是這樣,襲殺者的目標是自己的同時會不會是……這裏麵透著些許匪夷所思的牽強和不可忽視的詭異殺機。奉孝多了一個心眼,專門交待了上庸血戰之後幸存最後兩個百夫長,讓他們喬妝改扮成普通百姓的樣子,速歸許都,把這個情報迅速上報孟德,讓他有個防範。
接著,便如同上次一般,二百餘具罹難的虎賁軍士的殘碎大體盡量集中於一起,燃起火苗,二百英魂在這火光中飛升九天……這一次,不是飛雪將軍去施放那火苗,這一次,是他……那個不久之前屠人殺人的的大兵!他親自送別了二百餘虎賁同袍。沒有如同上次那般哭到死去活來不成人形,沒有如同上次那般死命擋攔著飛雪將軍點燃火苗,竟然親力親為。
隻是,烈焰騰空之時,存活下來的虎賁軍士看到了那人的背影在劇烈的抽動!左手拿著火把,右手拿著寶刀,就那麼麵對著撲麵而來的火勢,背對著所有人,無聲的流著眼淚。一個轉頭……目中是鮮血!血淚!火是紅的,淚是紅的,眼是紅的,那一身的征衣也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