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令說到做到,第二天,所有的一切,塵埃落定。
是夜,我身披紅袍,坐在屋正中央,雲令倒了一杯茶給我,“羽兒,不準後悔。”
“我不後悔。”這是我第一次給雲令如此肯定的正麵答複。
雲令笑了,我第一次看見他笑的如此釋然,像一個大男孩,笑容純真的讓我恍了神,雲令一把抱起我,往床榻上一扔,整個覆了上來,薄唇貼近我的耳畔,柔聲細語,“今夜,別睡了吧。”
我臉一紅,羞澀地推開他,無果而終。
窗外,皎潔的月光映照,月牙似羞了臉,躲進雲層,不敢看這春宵美景。
—————— 翌日清晨刺眼的陽光將我從睡夢中照醒,周圍朦朧的一片逐漸變得清晰,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掙紮著坐起身,渾身酸軟到不行,看著斑駁的身體,我抱緊了被子。
忽地一雙手將我拽倒在床上,緊接著後背貼上了一個火熱的胸膛,低沉的聲音帶著清晨的沙啞在我耳畔響起,“再陪我睡會兒。”
“你自己睡吧,我要起床了。”我掙紮著從雲令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雲令低聲淺笑著,“昨晚我可是很累的,你就不能可憐一下?”
我紅了臉,白了他一眼,拿起外袍遮擋著身體起身穿衣服。
撲通——我很沒形象地摔倒在地上,腿簡直無力,忽地一雙有力地臂膀將我從地上撈了起來,雲令欠扁的笑聲響起,“夫人,何必著急?”
我自暴自棄地倚靠在雲令懷中,任憑他的雙臂摟著我,溫熱的氣息從頭頂上方傳來,身後炙熱的心跳躁動著,雲令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我的發,我仰頭,雲令狹長的黑眸笑意盈盈,摟著我的雙臂又緊了半分。
如果就這樣一直靜靜走下去,或許不錯吧。
收拾完畢,我呆坐在桌前,雲令走過來,一隻手搭上我的肩,“在想什麼?”
“想之後該怎麼辦。”
“之後交給我就好了。”
“幽穀離魅穀這麼遠,又能做的了什麼?”
“誰讓你把密道毀了的?”
“你怪我?”
“不敢。”雲令在我旁邊坐下,輕撫我的臉,“別擔心,相信我。”
“雲令,”似乎沒料到我突然叫住他,雲令一驚,“怎麼了?”
“你知道我父母的事嗎?”我低頭絞著衣襟,心中隱隱不安。
“知道些許。”
我眼前一亮,“快告訴我。”驀地,我低下頭去,“你應該不想告訴我吧,本來就因為利益嫁給你,你心裏是不是不好受?”
雲令將我托進他懷裏,“你知道我不好受就行。這件事,早該告訴你了。”
我沒回話,靜靜聽雲令講述著,“我也隻是從師父那裏聽到些皮毛,你的父親——”
雲令淺淺地講著,雖然簡短,我卻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我的父親,曾經是魅穀人士,是血刃最初的主人,因外出任務與我母親相識相戀,不顧族人反對和母親成了婚。之後父親偶然得知穹極玉的秘密,並依靠著血刃尋得到手。魅穀得知後出兵捉拿父親,父親隻好投靠江湖好友河嶽師父,便一直隱藏在幽穀。
父親捎信給母親,母親也秘密來到幽穀,在這裏住下,之後,母親懷孕生下了我,卻不小心透露了蹤跡被魅穀察覺到了,魅穀耗時三年開鑿參刈山下的密道,父親將秘密刻在竹簡上留存下來,在被抓回魅穀時強行將血刃打入我母親體內,之後便沒了消息。母親帶著我來到了她從小生活的家鄉黎山,之後年少的翼風率兵火燒黎山,母親奮力突圍欲將我送至幽穀,再之後便是我記憶中的那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