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節雙魚玉佩(1 / 2)

那時,我和我身旁的幾個同伴,誰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裏,照舊每天在廟裏玩鬧,如果真的像我爺爺所說的,這大廟鎮壓著老河溝裏麵的冤魂邪祟,那他這全無本事的酒肉和尚,豈不早就完蛋大吉了?

隻是後來有一天,又發生了一件怪事,讓我們對這個傳說才有了新的認識。

那天剛好是七月十四,廟裏來了一個藏傳佛教的和尚,還帶著一個長長的喇叭,爺爺讓我們在廟裏地上撒了很多白米,然後和那個和尚進了大殿,不讓我們去看那和尚,也不許我們出門,天黑下來的時候,兩個人就在大殿裏麵開始念經。

那時正是夏天,農村的夜晚很安靜,我們三個小孩子出於好奇,就在爺爺他們開始念經的時候,偷偷的爬上了房頂,聽著大殿裏的誦經,忽然大殿裏傳來了低沉的喇叭聲,廟裏便起了一股股的小旋風,白天我們灑在地上的那些白米,居然在旋風裏一點點的消失了。

這件事之後,我們才發現爺爺似乎也有點本事,就纏著爺爺問,爺爺沒法,就告訴我們,那人是爺爺的師叔,而七月十四是中元鬼節,他們是在超度徘徊在這個世界上的亡靈。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麼?大廟之下,真是鎮壓著許多冤魂邪祟麼?我們問爺爺,爺爺卻模棱兩可的說,鬼由心生,信則有,不信則無,你心裏整天想著鬼,鬼就會來找你,如果你見到鬼也不怕,那無論什麼樣的冤鬼邪祟也拿你無可奈何。

我一直想不通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又過了幾年,廟裏有一次修繕大門,工人們正在幹活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件很嚇人的事。

那是一個很麵生的老太太,也不知從哪裏來的,上去就到處咬人,抓人,就跟瘋了一樣,還把自己抓的滿身是血,披頭散發的,嚷嚷著說什麼自己是條白蛇,來找他們算賬之類的話,具體的已經記不清了,反正當時場麵血淋淋的,十幾個人都控製不住她。

但我們這幾個十多歲的孩子,哪裏聽得懂那些,就問他那個黃鼠狼到底算不算妖怪,爺爺笑了下說,如果真是妖怪,會讓人一鐵鍬就拍死了麼?

我們想想也是,但是小孩子心性反複,消停了一段時間後,就又纏著爺爺教我們,爺爺就指著地麵的一塊地磚說,你們好好的念經打坐,什麼時候能用意念讓那塊地磚發熱,我就教你們。

當時我們都信了,於是比任何時候都認真的念經,靜坐,沒事就跑去盯著地磚“發功”,

結果過了好幾年,也沒有發現什麼奇異事件發生。

我去找爺爺問,他卻對我說,你的天眼都快要開了,還問個什麼呢?

當時我摸遍了自己的腦袋,也沒發現自己的天眼在哪,爺爺嗬嗬笑著說,誰告訴你,天眼一定開在頭上?沒準是在胳肢窩裏呢。

我嚇壞了,以至於很久的一段時間裏,沒事就對著鏡子研究自己的胳肢窩,後來又過了幾年,也沒發現那個該死的天眼在哪,這才知道,我又讓他給騙了。

實際上,除了念經,打坐,爺爺從來都沒教過我們任何東西,說是懂得這些對我們並不是好事,而我爺爺則是平時多弄些古董,作為自己的嗜好。

其實無非就是些瓶瓶罐罐的東西,他卻當成寶貝一樣,總是絮絮叨叨的跟我們講關於那些老物件的事,還說,他以前有一個降魔杵,是個傳了幾百年的寶貝,可惜鬧革命的時候丟了,要是這輩子還能找回來,那就死也能閉眼了。

直到後來,爺爺也不曾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見他辭了念經,打坐的一職,方才知曉這事兒已經在爺爺的心理種下了陰影,便不再提起此事兒。

這便是流傳在我們那兒的關於天眼的傳說,言歸正傳。且說那日我和三子回到住處時,已是午後,仍未見班長和老柯的身影,不覺之中,有種不詳的預感。

這時的外麵依舊是大雪紛飛,冷颼颼的氣流吹的讓人直發毛,唯有枝頭上幾隻麻雀緊緊作響,顯得格外清靜。三子抱怨道:“這他娘的鬼天氣,莫非要凍死俺不成。”我問三子班長和老柯到底去了哪裏,為何現在還不見回來。

三子一聽,還真來勁了,“還不是因為你今個起來的晚,班長要俺照顧你,要不是你,俺也跟著他們一塊去古董市場了,碰到個好的買主,也不枉白來這一趟。”

誰知三子的話音剛落,隻聽見外麵枝頭上的轟的一聲,像是炸彈炸開了鍋,朝四周飛走了,緊接著聽見兩男和一位女聲的聲音,在屋子麵外,正津津樂道地交談著什麼,這時又有屋子外頭傳來:“三子、周國,你們看誰來了。”

我一聽這話是班長的聲音,隻是不知那女聲的聲音,從何而來,便隨了三子,匆匆忙忙朝屋外麵跑去了,定眼看時隻見那姑娘身穿泥土色的革命軍服,上臂上還綁著一條紅色帶,左邊肩膀上有一顆很愛國的五星,下著靡黑的褲子,額頭上兩根短小的發辮,顯得格外擾人。且說這個顏色的革命軍服,我倒是在早年的時候曾見人穿過幾次,後不知道為何,很少再見有人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