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高府家中,窗外枯枝上已經露出了嫩芽,細雨綿綿飄然落下,屋內茶案上,高娘子曹氏手拄著下巴,她明媚的雙眼此時目光呆滯,顯然是在想著心事。自晌午回府,她一直揣測著父親的話語,自前些時日父親叫曹府下人送信說母親生病,曹慧便急忙回家探望母親。這一回娘家才知道,母親本無異樣,是父親這半仙近日又洞察天機,而這天機和小女曹慧與夫家關聯甚重,這才謊稱曹母病重,叫曹慧前來細說一二。高娘子曹慧父曹景休何許人也,他乃是當今太皇太後曹氏的親弟弟,亦是當今官家皇帝母親高太後的小舅舅,地位顯貴至極,士人都稱他曹國舅。這曹國舅偏偏不喜朝堂政事,甘做家翁修仙悟道,與範陽人邵雍互為同道仙友。曹國舅常出遊尋仙問道,因他修道又精通醫術,經常給受苦受難得窮苦百姓看病醫治,每每都能用各種方法藥到病除,便被人們謠傳的神乎其神,更被好事的人把曹國舅編成神話故事人物,說成神明故事,時間久了曹國舅便被奉為神仙家喻戶曉。曹國舅前些時日出遊,途徑洛陽見過道友邵雍,回到曹家便一直閉門不出,直待曹慧回府看望母親,才在四下無人時,在書房與女兒曹慧道出了天機:“為父雖身是這時代的人,可為父的元魂並不是這個時代的元魂,為父本生活在距離現在很久遠的後世九百年後,肉身在救人中受到了損傷被毀壞,我的元魂本應經過六道輪回轉世,不知何故,在轉世中出了意外,元魂投到了你祖爺曹彬家降世,我出生就不忘原先記憶,自然從小聰穎過人,這些我都不知何故,直到我成年為此尋仙問道,便遇到了與我同樣遭遇的邵雍,他與我的情形大致相同,隻不過他告知我一個更大的的秘密,那就是之所以我們顛倒了六道輪回來到這裏,切身有異能,這一切都是地府判官瀆職造成的,而那瀆職的地府判官已受盡天帝責罰,又被包閻羅關押在地府血牢反省思過,卻因這血牢戾煞血氣太重,成就了奪命判官在地府血牢中修得血劫,吸煞凝身入地成魔後。冥冥中自有定數,為了報複包閻羅,奪命判官偷了上古一件寶物,正要逆轉時空,準備回到包閻羅下凡成人的大宋仁宗年代,毀掉包閻羅元身包拯,讓包閻羅元身元神毀滅,萬劫不複,永世不生。奪命判官千算萬算,卻被後世投胎凡間的兩位星君破壞了寶物,逆變了時辰,讓奪命判官晚了六年才轉世,而兩位星君帶著肉身,隨後穿越時空晚了九年也來到了我們這世界,這也許就是命運和劫數的安排。邵仙翁斷言,我小婿今年有一生死小劫,便是與這二星君有關,破解之道也在這二星君身上,而二君傷其一卻有一大劫,若這大劫發生,我大宋將遭滅頂之災,生靈塗炭。慧兒,咱們不能坐視劫難發生,你回去後好生照顧你夫君,我去尋訪我師呂祖,來解這將至的劫難。”天色漸黑,高士林他們都酒氣醺醺的回了高府,自穿越到這時期,邵帥和趙爍喝這時期的酒如同喝後世的“紅牛”一樣,越喝越興奮,這高進習武體質又好,酒量也不差,隻有高士林這白麵書生喝的爛醉,邵帥趙爍高進他們三人回了東廂房。窗外嘈雜的腳步聲打斷了高娘子迷茫的思緒,高士林在家丁的攙扶下回到了正方,待家丁告退,曹慧從案上茶壺中倒了一杯濃茶拿給高士林喝。高士林酒氣衝天的說起了醉話:“什麼我怕娘子,你們不知道,我娘子是仙女,都別跑,再喝呀?”曹慧聽了高士林的酒話,嘴角泛出一絲甜蜜微笑,她攙扶著夫君喝著濃茶,看著醉在自己懷裏的夫君,又想到父親那可怕的天機,她的眼睛濕潤了,夫君這一去慶州上任,路途遙遠,邊關風險之地什麼危險情況都可能發生,而曹慧又從管家那裏得知,家裏來了三位宮裏來的貴人,這三人中必有二位仙君,想到夫君要經曆這生死劫難,她不免為夫君擔心後怕,想到了很多她便抱的夫君更緊密,她怕自己這麼一放手,夫君就再也回不來了,就這樣曹慧就這麼抱著喝的爛醉如泥的高士林滿懷思緒,也不知道過了許久,床榻上高士林睡的正熟,曹慧因著心事整無法入眠,她已經想定辦法,無論如何明天要進宮找姑母太皇太後說情,讓夫君謀個別差遠離這險地,更要在今晚去會一會父親說的這二位星君。想到這,曹慧穿好鞋襪整理好衣衫,便朝東廂房走去。東廂房院內,高進正一如既往著每日早晚各一練的習慣。他正閉目養神練著氣功內力,不遠處卻飄來了一股非常好聞的藥香味,和輕微的腳步聲,高進知是有人來,便收了功法氣力恢複如常。曹慧的不請自來讓高進有些不知道所措,高進和這高士林的娘子雖掛著親戚,卻因他極少拋頭露麵與之來往甚少並不相熟,而曹慧此時火急火燎的要找父親說的二位仙君一解迷津,又親見高進在練功,錯把高進當成了其中一位仙君便懇切的跪地啼哭道:“上仙,我夫君才德淺薄不堪大任,你們放過我夫君高士林吧,上仙開恩,我跪下給您磕頭了。”高進聞言大驚,茫然的立刻去扶高娘子曹慧說:“高娘子這是從何說起,我怎當得仙人,我是士林的堂哥高元寶啊,你不認得我了?”曹慧聽高進這麼一說,忙起身大量,麵有懷疑的借著月光打量著高進說:“你說你是元寶堂哥,二位仙君呢,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屋內邵帥和趙爍正討論著他們倆在後世史書上了解的這時期的事,趙爍剛給邵帥講完王韶獻《平戎三策》正又說到熙河開邊,卻被廂房外女人啼哭聲打斷。二人出了東廂房要看何人啼哭,剛巧看到高進扶高娘子那一幕,都以為是高進對眼前這位貌美的女子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憤憤不平的走過來要嗤罵他。高進看著走過來的邵帥和趙爍給曹慧指示著說:“你說的人在那邊,可都是太後和官家的貴人。”待邵帥趙爍走到近前,曹慧又滿冤屈的朝著邵帥和趙爍跪到地上啼哭懇求道:“二位上仙,我夫君才德淺薄不堪大任,你們放過我夫君高士林吧,上仙開恩。。”高進和趙爍趕忙俯身去扶高娘子,邵帥心想原來這女子是衝著我們倆來的啊。高娘子直起身正要對趙爍開口,卻被趙爍的麵容驚的大駭,躲到高進那一側驚顫的問趙爍說:“十三哥,你。你。。來找我和士林做什麼?你不是。。”高進看曹慧如此驚怕,忙上前對高娘子曹慧解釋說:“你不要怕,十三哥現在是仙不會害人,他是帶著太祖和天庭的使命,與這位仙將下凡興我大宋的。”曹慧聽後稍微大著膽子走到趙爍身前,她戰戰兢兢拿起趙爍的手把起了脈。曹慧感到了趙爍手腕的溫度,也確定脈象是平穩的,凝望著眼前這活生生的十三哥,曹慧又變啼為喜對趙爍撒嬌說:“好十三哥,你對慧兒最好了,你想想法子叫士林別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了?”趙爍方知道這女子原來是高士林的娘子,而且還認識自己叫自己十三哥,那肯定又是某個大官的親戚,便趕緊關切的說:“外麵風寒有話屋裏說。”曹慧也覺得院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便同他們一起進了東廂,四人在東廂房客廳內圍八仙桌而坐。趙爍給曹慧講了先前跟皇帝趙頊說的太祖爺叫他下凡興宋的事,又講了“靖康恥”的劫難,曹慧聽後這才知道原來父親的天機劫難是這樣,便激動的對趙爍他們說了父親對她說的天機。趙爍聽後興奮不已,原來他和邵帥是觸動了上古的寶物才來到的這個世界,曹國舅知道這法寶一定知道法寶的線索,連忙問曹慧道:“高娘子,你帶我們連夜回國舅府,我們現在就想見到曹國舅詢問這上古法寶的事。”曹慧稍有歉意的說:“家父已經出遊尋訪他仙師呂祖去了,父親行蹤飄忽,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聽曹慧這麼一說,趙爍和邵帥有些鬱悶,剛剛有了回去辦法的一絲希望就這麼斷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